袁氏不由得心痒痒,婉转的问张氏:“既是小姑,和这位顾四爷先前就见过,可是他,咳,她们……”
张氏瞪起眼道:“这话可不能浑说,我寡妇失业的,半辈子就靠一个名声活着。不是我说大话,这屋子就没让除了阿正之外的男人单独进来过。”
袁氏心道,这话可就夸张了,难不成当初顾先生父子也没来过?族里的长辈们没来过?
经氏道:“我说的是外男单独进来。”
袁氏赞叹道:“婆婆是个场面人。”
要脸好啊,总比不要脸强。
一个女人,就算别的方面有不是之处,可她一个年轻的长得又不是多难看的妇道人家,凭一己之力,拉扯三个孩子,也着实不容易了。
尤其又没让别人说嘴,说她门前是非多,这就让人尊敬。
张氏见袁氏一脸的钦佩,自己也跟着自豪起来,道:“你妹妹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我也没少跟她说这些道理,别的我不敢说,可她是绝对不会私下里和外男说话,处出什么感情来。”
袁氏道:“是,小姑一看就是个谨慎又小心的人。”
张氏叹了口气,诉苦道:“我虽是继母,可对她从没非打即骂,又好不容易给她说了门好亲事,可现在……倒像是我多对不起她似的。”
袁氏猜着是姜知正和张氏抱怨过什么,便劝道:“小姑是个明白人,她是不会怨恨婆婆的,婆婆可别多心,反倒和小姑生分了。”
张氏一时陷入纠结当中,半天也没说话。
袁氏全劝:“婆婆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日子总是一点一点过出来的,小姑现在不遂心,不代表以后不遂心。再说人是会变的,说不定等姑爷从京城回来,就一切都好了呢。”
张氏古怪的瞅了袁氏一眼。
袁氏不由得问:“婆婆?”
张氏有些心慌意乱,啧啧的叹了半天气。
袁氏问:“婆婆,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要是您不好说,不如我去跟小姑说。”
张氏嘶了一声,问袁喜儿:“你们俩的婚书给我瞧瞧。”
“啊?”张氏不解,可还是下地找了来,交给张氏。
她有些好笑的想,婆婆又不识字,给她婚书她能看明白是怎么着?
张氏展开婚书,盯了半晌,问袁氏:“这里,写是的你和阿正的姓名吧。”
“啊,是。”袁氏点头。
张氏哦哦了两声,道:“当初还叫方正,这会儿已经是姜知正了。”
袁氏笑道:“也是,可婚书总不能再重新写一遍。”
张氏咳一声,道:“写不写有什么要紧,你如今是姜袁氏,都写到族谱里的了。”
她说着话,把婚书还给袁喜儿。
袁喜儿一脸的莫名其妙,问张氏:“婆婆可是觉得这婚书有什么不妥?”
张氏摇头:“没。”
那是为什么?
张氏却死活不肯开口了。
袁喜不明白婆婆这是怎么了,可问又问不出来,只得作罢。
姜玉琢的满月宴办得十分热闹,连族长家都有礼物送来。姜十一还亲自来了一趟,给孩子送了一副文房四宝。
张氏激动的简直都没话说,说了许多好话,又谢了又谢。
姜十一和方正这半年没少联系,两人倒是有不少话说,姜十一的媳妇却是个腼腆的,只道了喜,便走了。
张氏不无得意的对袁氏道:“从前这村子里的人看我们娘几个都跟看仇人似的,巴不得把我们撵出去,可是这两年再看,他们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呢。族长几时正眼看过这村里的人?村里没少有孩子出生,但他老人家发话送礼,这还是头一遭呢。”
袁氏道:“说到底,咱家是沾了小姑的光。”
张氏又古怪的闭紧了嘴,倒像心里有着天大的秘密似的。
过了年,日子过得飞快。
姜知正去年便留好了插条,一等开春,又把草龙珠的插条都种下去,去年有的死了秧苗的补上,周凌要回京城了,他特来向姜知甜辞行。
如果是寻常伙计,姜知正就完全可以代替姜知甜结了月钱,请他吃顿饭,便可以打发他走。
但姜知甜猜着这周凌不是寻常人家的仆从,毕竟是顾知远费了老劲从京城请来的,虽说以后未必有什么打交道的地方,可相交一场,不能太过慢怠。
她给周凌结了月钱,又特意多给了五十两,向周凌一福,道:“我知道周先生不是寻常人,肯在我这儿小庙窝了这大半年,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先生要走,我不好多留,只盼先生日后万事顺遂。”
周凌忙拱手,道:“二奶奶客气,在下实是受人所托,既是二奶奶明白,在下也就不隐瞒了。舅爷踏实肯干,不说把手艺学个十成十,也有六七成,光是打理奶奶家的这些草龙珠完全够用。若是他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来京城问我。”
姜知甜有心问一句,这周凌的主家是谁,最后还是忍住了没问。
人家未必肯说,说了她又不了解,还是算了。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转眼草龙珠下地,又进入了八月。
姜知甜操持诸多琐事,连姜家都没怎么回,送节礼还是让人送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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