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氏是你们家的姑娘,我若找不着她,那也只好找你。
那些地折合下来可是上万两银子,是你们凑分子,统好了给我呢?还是您老人家一人担了?”
姜老太爷微微有些吃惊。
当时姜知正说要雇人帮忙摘草龙珠,村里凡是身强力壮,包括一些半大小子,都是去了的。
回来的时候也曾传言说是那地足足有好几百亩,也不知是哪家财主的。
但说是说,别人都当姜知正在那里做活,可没想到那地会是姜家自己的。
但姜老太爷老谋深算,岂会上这管事的当?
因此只微微笑了笑,道:“既是知道你是顾先生派来的,那就好说了。”
这管事一怔。怎么个好说法?
姜老太爷吩咐几个子侄:“把他们捆起来,扔到空房里,嘴都塞好,不许他们胡乱说话。”
除了姜大老爷等几个年纪大些,剩下几个小哥们发一声喊,齐上前,便把这十几个人给捆好了。
乡下人没那么多虚与委蛇的事,说捆就是拿粗麻绳捆了一个结结实实,还是四蹄倒攒,捆猪的捆法。
那管事惊声道:“你们这些无礼狂徒,怎么敢随便捆人?我,我要回我家主家,去官府告你们。”
没等人说完,嘴里先被塞了一双臭袜子。
姜老太爷四平八稳的道:“我等的就是你的主家,便是他们不来,我也要让人去请顾先生。顾先生悬壶这么多年,是个极有仁心、慈心的人,我相信便是姜顾两家有什么龃龉,也能坐下来好好谈,而不像现在这样,先派一帮不懂事的狗崽子来这里狂吠。”
他盘着核桃,微眯着眼道:“虽说我们是乡愚百姓,但在这姜家庄世世代代,纵不曾有过英雄豪杰,却也本本份份,从不作奸犯科。到底是不是骗了顾家,不是你这小狗说了算的。”
这管事气得青筋青跳。他好歹也是顾家有头有脸的管事,今儿倒好,让这老匹夫骂成了小狗。
可惜他跳也是白跳,身上麻绳淬了水,捆得他浑身都疼。
就听姜老太爷又吩咐:“去,谁去城里,请顾先生来咱们村坐一坐。还有,谁去报官。”
还真报官啊?
这管事唔唔唔唔的叫起来,眼里气势已经全没了,那意思是说,有事咱自己慢慢说就好,何必惊动官府呢?
他要能报官,早报了,可要是被姜家反将一军,回去主子还不得削死自己?
姜老太爷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心虚,心里冷笑了一声,让人把他拖下去。
顾家人都拖下去了,姜七立刻迫不及待的跳上前道:“族叔,这些人说的,不会就是甜丫头吧?”
姜老太爷没说话,只眯着眼睛斜了他一眼。闹这么半天,又是这么明显的事,自然除了姜知甜不作他想。但谁跳出来都有情可原,只有姜七跳出来有挟私报复之嫌。
蠢货,他报复的这么直接,没的让人恶心。
姜七看他不为所动,便又道:“族叔,这你可不能姑息,被休之妇实在是丢人现眼,咱们可能不为了她一个,把阖村所有的侄女、妹妹们都搭上。”
事关自己妹妹、女儿的亲事,人人都着急,有心急的便站到姜七身边,同声附和。
就是那些没说话的,也都一脸焦急的看着姜老太爷,恨不得他立刻就把姜知甜处置了,好挽回姜家人的名声。
姜七见大家伙都被挑起来了,便越发有了底气,他陪笑道:“族叔,要我说,这事真用不着等顾家来人。
姜氏已经被休了,这到底什么理由,咱们也不清楚,要是顾家的错还罢了,咱们就不计较,可这要是……是姜氏的错,那咱们,咱们岂不是太被动了?”
姜老太爷呵笑一声,睁开眼直接道:“闭嘴,这事儿,我自有主张,且轮不到你们来操心。
要想说话算数,不难,等他日你能取代我的位置,姜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尽可以交到你手里。”
姜七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变了变,道:“族叔说笑了,轮到谁,也轮不到我头上,我有什么,怎么能服众?”
旁边有人道:“就是,咱们姜家人里,年轻一辈儿最厉害的要数十一弟,就算族伯将来把族长之权交出来,也是交到十一弟手里。”
更有人道:“这话是,便是不论十一弟的本事和德行,咱们也不能随便选个踢寡妇门的缺德之人来当族长。”
都知道说的是姜七,众人哄堂大笑。
姜七眼睛鼓得像金鱼,纵然不愤,可他势单力孤,到底没敢发作。
姜老太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姜七一眼。
就他?品行不端,自私恶毒,还想担任一族之长?真是痴人说梦。
连自知之明都没有,就敢跳出来挑衅,真是太年轻,吃的亏太少啊。
姜七脸色涨红,横了说话之人一眼,对姜老太爷道:“族叔,这事关系到每家每户,我不能不问,如今大家都在这里,族叔不能只等着顾家来人。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把甜丫头叫过来先审审吧?”
外头有人道:“七叔这话说错了,我妹妹毫无行差踏错之处,并不是犯人,谈什么审不审的?”
众人一回头,见来的是姜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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