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顾知远说话,外头小厮扬声道:“老爷,外头有人自称是姜家人,要见老爷。”
顾知远立刻目光咄咄的盯着顾歧。
顾歧气得胡子都要飞了。
你瞅啥?拿我当贼啊?
他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小厮道:“那人说,姜家庄去了十多个管事,自称是奉了您的吩咐,特地去找骗婚、骗钱的姜氏,讨个公道。”
顾歧腾一下站起身,道:“胡说八道,这话都从哪儿传出来的,人呢?”
顾知远拦住他道:“爹,这事儿交给我吧?”
顾歧冷冷的瞅着他,问:“你什么意思?怕我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专门使阴功夫给人下绊子?”
顾知远道:“您要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对哄心思敏感、小性儿多疑的姑娘家毫无经验。”
顾歧恨不得给他一脚,只得摆手:“滚滚滚。”
顾知远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爹,要不是顾家人,我可直接送官,不打他们一层皮不罢休。可要万一真是顾家人……您打算怎么办?”
顾歧咬牙:“不是顾家人就算了,随你处置,要真是顾家人,我……亲自向姜家赔罪。”
“得嘞。”
……
姜知正回到家时,婆媳两个正站在院里头翘首盼望,见着他跟见着什么似的,欢喜溢于言表,都迎上来,异口同声的问:“怎么样?”
姜知正摇摇头,道:“说不好,族长说等顾家来人再三方对质,可我瞧着……”
他看了一回,问:“妹妹呢?”
张氏唉声叹气:“我看这孩子别是傻了吧?这么大的事,闹不好是要吃官司的,她可倒好,不闻不问,跟没事人儿似的。
我不怕别的,毕竟咱家人也做不出来骗人的肮脏事,可我就怕她一时想不开……”
袁氏忙接话道:“小姑不会做这种傻事的,我瞧着是小姑心里有数。”
姜知正沉默着不说话。
张氏怕他多心,怪自己不会说话,忙陪笑道:“我也是这么说,毕竟她见过世面,且从前就是咱们家的主心骨,想的总比咱们周全。”
她给姜知正使了个眼色,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里听你二婶说了一会,越听越心慌。”
姜知正道:“屋里说吧,我也问问妹妹的意思。”
一行人进了东屋张氏的屋子。
姜知甜带着姜知慧,正陪姜玉琢。
她从自己的东西里挑了一撂纸,自己写写画画,弄了个识字本。
上面是她画的家里随处可见的东西。
比如山,比如树,比如米,比如水之类的,还在一旁写上相应的字。
她指着上头的字,轻声慢语的讲给姜知慧和姜玉琢听。
姜玉琢在张氏和袁喜儿跟前淘气得不行,又因为是男孩儿,但凡有了错处,没等姜知正和袁氏说呢,张氏先护着。
可他和姜知甜不熟,因此很有几分拘束,由得她揽自己在怀,听她说话,乖巧得不行,还时不时的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姜知甜出神。
张氏母子一进屋,不由得都嘘了声。
姜知慧从姜知甜怀里跳起来:“娘,哥,嫂子。”
姜知甜起身,夸将姜知慧道:“慧慧做得很好,以后也该这样知礼。”又对张氏和姜知正夫妻道:“慧慧可比我聪明多了,这些字给她讲几遍她就记得住。”
张氏还是老思想:“她一个女孩子家,学认字有什么用?你有那闲功夫,不如好好教教玉琢。”
袁氏忙轻咳了一声,陪笑问:“我们玉琢怎么样?没给姑姑们捣乱吧?”
姜玉琢歪在姜知甜怀里,朝着袁氏笑得甜美。
袁氏奇道:“咦,这孩子倒和姑姑这么亲近,见了我居然也不要我抱了。”
姜知甜摸摸姜玉琢毛绒绒的脑袋,道:“我们玉琢也有慧根,听得可认真了。”
姜玉琢听懂了,立时笑得更跟一朵花似的,眼睛里还有几分得意。
张氏不说话了,一个是自己亲闺女,一个是自己亲孙子,两人要都好,对她没坏处。
她也自悔刚才不该说那话,没的倒又让姜知甜生气。
姜知正也会生气,他早就嫌她重男轻女,如今日子好过,何必把慧慧和玉琢分别对待?
袁氏凑趣,对姜玉琢道:“玉琢可真争气,不过这都是姑姑的功劳,还不谢过姑姑?”
姜玉琢便转回身,搓着两只小手,给姜知甜拱手。
姜知甜笑着道:“真乖。”
袁氏知道她们有事商量,自己一个嫂子,不好多掺和,便抱走了姜玉琢,牵着姜知慧,去了西屋。
姜知正拉了把木凳坐下,头有些发沉。
张氏给三人倒了水,坐在炕边瞅着姜知甜。
姜知甜问:“哥去了族长那里,情况怎么样?”
姜知正道:“我瞧着,那些人不是空穴来风,竟真的是顾家人。”
张氏惊呼出声:“真,真的是顾家人?这也太欺负人了。咱们甜甜相当于净身出户,他们还想怎么样?是不是不把人逼死不罢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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