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正还想跟姜七争,顾知远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姜知正咬了咬牙,只得摒气凝神,暗暗生闷气。
顾知远对姜七道:“这位是?”
姜七道:“我在兄弟们当中排行第七,虽说你和甜丫头和离了,可好歹做过夫妻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可不只一日,这声七叔,我总当得?”
顾知远嘲弄的笑了笑,道:“哦,姜七叔,我还当是哪位。”
他含笑从众人脸上掠过,道:“若是别个叔叔,大道上遇见,我还真未必认得出,不过姜七叔臭名远扬,曾经欺负寡嫂,还曾被姜家族长当众施刑以示惩罚,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些人中,看热闹的居多。
虽说都姓姜,但跟姜知甜这一家有远有近。
姜若一死,近的也和她家没了往来。
与其说是想给她撑腰,让顾家给个解释,不如说就是来凑人数看热闹的。
也只有姜七不依不饶,非要把姜知甜揪出来,说是当众分说清楚,不过是羞辱她罢了。
既是看热闹,那就没什么是非立场。
若是顾知远被姜七打压下去,他们自然要笑话顾知远。
可如今是姜七被顾知远轻描淡写的给臭了一顿,众人便哄一声暴笑。
有人就道:“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真是哈。看看,七弟的事是咱们姜家自己闹出来的,如今却传到了城里,真是丢人现眼。”
姜七脸皮早厚了,虽说又被顾知远当众撕开伤疤,他觉得后臀上隐隐发疼,却仍能腆着脸道:“甭管你认不认得,总之我说的不是没道理。
你要是再遮遮掩掩,便是有心护短。
横竖甜丫头已经和你和离,她便和你顾家没了任何关系,我们姜家想要怎么处置她,都是我自家的事,和你没关系。”
姜七这样的搅X棍哪哪儿都有,还真不能小瞧他,否则他真能挑起是非,让好人白吃个哑巴亏。
顾知远道:“不知姜七叔想要问什么?但凡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姜七道:“好,你爽快,我也痛快。我就问你,甜丫头从顾家带了五百亩地,是不是真的?”
顾知远道:“姜姑娘是否有五百亩地,我不清楚,但我顾家从未给过她一亩一分。”
人群中有人道:“你们顾家可太不仗义了。当初要求娶的是你们家,说和离的还是你们家,到最后一毛不拔,就把我们姜家姑娘给打发回来了?”
他这话引起了众人共鸣。
确实,各家都有待嫁和已经嫁出去的姑娘,若是各个都被夫家如此欺负,那成什么样子?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都是指责顾家不仗义的话。
顾知远不愿意引起众怒,但他也知道这是在姜家,如果非得强势的不许他们说话,显见得是他没理。
因此等他们都说完了,这才道:“两姓联姻,结的是两姓之好,但前提是:两厢情愿。
如果姜家不愿意,姜姑娘自己不愿意,我们顾家也不可能强娶。
至于和离,也是姜姑娘自己同意,且她主动提出来的。”
众人又哗一声,像是煮沸了的开水。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这姜若家的大丫头是个傻的吧?
好端端的,干吗她要提和离?
脑子长没长啊?
顾二爷已经功成名就,出人头地,放着这样好的夫婿她不要,她想嫁什么样的男人?
姜知正脑门上的青筋直蹦,他怒视顾知远,心道:你什么意思?顾家做事不仗义,你也不是个好人,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妹妹头上?
这回可好,等顾家人一走,估计姜家人就能先把姜知甜吃了。
顾知远瞥了姜知正一眼。
姜知正这人有万般不好,但他有一样好:他肯听话。毕竟有姜七这么挑头,以他自己之力,没法护得姜知甜全须全尾,目前只能暂时相信顾知远。
要是他不可信,再不有可信的法子。
他是揣着“大不了玉石俱焚”的念头的。
安抚了姜知正,顾知远朗声道:“和离确实是姜姑娘自己提出来的,但这不代表顾家就全然无辜,我们顾家不会推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只想说,这是顾家和姜姑娘的事,和旁人无关。”
他讥讽的看着姜七,道:“姜七叔口口声声,以姜姑娘的七叔自居,可当初姜大哥受伤,怎么不见七叔出人、出钱、出力?反倒是七叔带头向姜姑娘一家施压,立逼着她赔偿牛车钱呢?”
姜七不想他连这个都知道,不由得脸上发热。
可他乖滑,这事不能承认,他就只闷头不作声。
顾知远又道:“顾家在这一方之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很是知道礼义廉耻,绝对做不出欺负别人的事,更不用说挖绝户坟,踢寡妇们这样的肮脏事。
和离之初,家父曾经提出要给姜姑娘多多补偿,是姜姑娘有浩然正气,不肯接受‘嗟来之食’,这才……”
姜七厚颜无耻的道:“既然你说甜丫头那地不是你们顾家的,那就好说了。行了,顾家欺负人的事,我们都清楚了,你该如何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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