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歧漠着个脸道:“这是你们四弟妹,姜氏。”
消太劲爆,几位爷几位奶奶不掩惊讶的张大嘴,却一时都不好说什么。
顾大奶奶最是沉稳的人,绝不会跳出来讨这个嫌,甚至还朝着姜氏微笑着道:“四弟妹……”
好像她失忆了,全然不记得上回顾知慕成亲,这位姜氏还是她的二弟妹。
顾三奶奶张了张嘴,这声“弟妹”到底没叫出来。
她还年轻,诚俯实在比不上那位大嫂。
顾歧瞪了一眼要问话的三爷顾知行,掩耳盗铃的解释:“我本瞩意把姜氏说给知慕,可知慕心怀壮志,未立业不肯成家,也只能算了。
虽说当初和姜家议亲的是知慕,但迎亲的是知远,婚书上也写的他的名字,所以姜氏就是他的结发之妻。”
也就是这两位爷没在这城里住着,对于姜知甜和顾知慕平日相处如何,因此很容易的就接受了顾歧这满是漏洞的说辞。
顾大爷还笑着向顾知远恭喜:“恭喜四弟。”
三爷瞅了一眼顾知远,和顾三奶奶一样,嘴张开了,却没发出声音。
顾歧环视侄、子、媳,道:“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团结协作,维护好整个家族的声望,我不希望以后听到不中听的闲言碎语。你们也都约束好自己的仆从,若有流言传出,我是不会留情的。”
顾大爷带头道:“叔父多虑了,我们兄弟几个没的说,从小一起长大,连脸红的时候都没有,这一二年又都成家立业,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怎么会兄弟反目?”
顾歧着重瞥了他一眼,道:“你是大哥,自然应该做个表率。”
却没应下他的话。
他之所以没追究顾柏的事,不是因为顾忌顾知著,而是知道他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又一直管着田地,怎么也有了自己的势力。
他不可能把顾知著拔除,撵出家族去,又知道他既有了这种打算,自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到时一定会推出替罪羊来。
与其不轻不重的挠痒痒,还不如就此揭过,好歹还保全了叔侄之间的情份和颜面。
顾歧这里很快就算了。
是他续弦,没的让儿子媳妇操持的道理,因此顾知著等人回来,也不过是拜见即将进门的婆婆,并没什么要紧的事。
从顾歧这里出来,顾大爷夫妇和两位兄弟告辞,很快回了自己的住处。
三爷顾知行尽力不去瞅姜知甜,只看向顾知远:“老四,你我兄弟久不在一处,不如你到三哥那里坐坐?我带回来了一坛好酒……”
其实是他有许多话要问。
相对于顾知慕来说,那不过是堂兄,三爷顾知行还是对顾知远最亲,这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要说争夺家产,那是要争的,但唯一的弟弟有事,他这做兄长的也不能袖手不管。
凭什么他顾知慕这半辈子,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要了的女人还要推给兄弟当成宝贝蛋似的娶进来?
他替顾知远委屈,想着有什么话,兄弟喝了酒,发散发散总是好的。
可别憋在心里,再憋出病来。
顾三奶奶呃了一声,也立刻热情邀请:“是啊,四弟、四弟妹赏脸,过来坐坐,我亲自下厨,替你们兄弟备一桌宴席。”
她的眼神就比顾知行直接多了,一直往姜知甜身上瞟。
她更好奇,想知道这姜氏有什么本事,居然被哥哥休了,还能嫁小叔子。
她甚至走过来,对姜知甜一副亲近的模样,道:“二……不是,四弟妹,你进顾家,还是我张罗的呢,几年不见,你不是和我生疏了吧?”
顾三奶奶半路把“二嫂”改成了“四弟妹”,不可谓不精明,但这一声口误,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
一时姜知甜成了焦点。
她并无羞窘,神色从容的道:“三哥三嫂盛情相邀,本不该推拒,不过……”她看向顾知远,意思是她一切都听他的。
顾三奶奶善意的取笑姜知甜道:“咳,四弟妹可真是贤惠,这点儿子小事也要问过四弟?”她索性看向顾知远,道:“四弟,你可肯卖三嫂一个面子?”
顾知远没看姜知甜,只道:“三嫂说笑了,既是三哥、三嫂相邀,那我们夫妻就讨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顾三奶奶伸手拉住了姜知甜的手臂,笑道:“四弟妹帮我个忙,也不要你跟着下厨,就陪我说两句话就成。”
顾知远兄弟坐下说话,顾三奶奶果然很快带人置办了一桌酒席。
男人们坐在一处,女人们坐在一处。
顾三奶奶笑着请姜知甜上座。
姜知甜推辞:“还是三嫂上座。”
顾三奶奶让了让,也就坐了,把身边的人都打发了,亲自给姜知甜倒酒,道:“不年不节,我和三爷也难得回来一趟,我们妯娌就更是了。
这离得远,情份都生疏了,也说是一家人,可出了门都未必识得。他们是亲兄弟,我们可是亲妯娌。
他们男人在前头豪饮,我们女人也别拘束,好歹尝尝,这酒不醉人的。”
顾三奶奶解释这酒是果子酒,说是从府城那边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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