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女人的裙带上去的,且又是抛了发妻的,能有什么让人尊敬的地方?
且私下里,他过的什么苦日子,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三奶奶问:“父亲去京城,会带着你吧?”
顾三爷道:“又胡说了,要去也是大哥去。”
顾三奶奶不禁嘀咕:“要说也是父亲当初糊涂,怎么说分家就分家了?要不然,一家子都跟着去京城,也是见见世面。”
顾三爷恼了:“是你说怕婆婆搓磨,这会儿又嫌分家不好?做人不要太贪心,天底下便宜都让你占尽了得了。”
顾三奶奶也不生气。
本来得陇望蜀是人之天性,又不就她一个人贪心?
她又问顾三爷:“你说四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瞧着他这回对人都冷冷的,是不是因为姜氏,和爹离了心啊?”
顾三爷不置可否。离不离心又如何?横竖如今已经分家了。
再说四弟是个清高冷傲的性子,他才不稀罕家里的东西。
他们兄弟都已经成家立业,以后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罢了。
他有些感慨的道:“唉,这一晃,都大了,想想人活着挺没意思的。”
不说这夫妻二人说话感慨,只说顾知远和姜知甜携手出了门。
外头有马车,两人却没坐。
顾知远问道:“你冷不冷?”
姜知甜摇头。这会儿到了深秋处,日头落山,温度便低下来,便能感觉到凉风袭人。
可她穿得厚,并不觉得多冷。
她问顾知远:“四爷是想在街上逛逛?”
顾知远点头:“你病才好些,又这么匆忙的把你接过来,不如今晚咱们在外头吃?我知道一家小菜馆,虽然门面不大,不过味道还不错。”
他们两个并没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顾知远又不乐意灯下枯坐,所以想找些事来打发时间。
姜知甜望进顾知远的眼眸里去。
他平静又坦然,仿佛无坚不摧。
这样的他让姜知甜莫名的觉得心安。
俩人是顾姜两家重提婚事之后,头一次公然在世间行走。
会接受到什么样的议论还未可知。
只要他不怕,她又怕什么?
她微微笑道:“好啊。”
两人并肩在街上走,边走边说着闲话。
路人对于这二人十分注目。
不说都知道顾知远是顾先生的儿子,就说单凭这二人的相貌,也无法让人忽视。
投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隐隐能听见他们的低语。
顾知远握住了姜知甜的手,侧头看她:“别怕。”
姜知甜有些抗拒,不过终是受了他的好意,微垂了眸子道:“嗯。”
有个老阿伯驻足,疑惑的问:“是顾四爷吧?”
顾知远微笑以对:“是我。”
“这位是四奶奶?”
姜知甜也道:“是。”
那老阿伯便笑眯眯的道:“四爷和四奶奶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姜知甜不由得一怔。
她设想了无数次,都是冷嘲热讽、谩骂侮辱。
纵然她不怕,可终究觉得是落在菜里的蝇虫,让人恶心。
但从没想过,会有人给她以善意和祝福。
顾知远的手宽厚有力,还带着略比她高的热度。
她一向自诩身体强健,手心总是干燥又温暖,可面对顾知远,还是觉得略逊一筹。
这时不由得有了汗意。
顾知远笑着对这位阿伯道:“多谢阿伯谬赞。”
这位阿伯道:“这是真心的,不信让大伙看看,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瞧出四爷和四奶奶是一对恩爱夫妻。”
有这位阿伯开头,路边的男男女女就都驻足涌上来,附和道:“可不是,郎才女貌,可不就是天生一对嘛。”
有人便道:“四爷几时成的亲?怎么也不叫我们知道?以前没少受四爷恩德,但凡知道,我们没什么厚礼,可家里养的,自己做的吃食还是有的。”
顾知远道:“我和内子三年前就成亲了,只因我一直在外,聚少离多,就没叨扰乡亲们。”
竟没人把姜知甜和顾知慕联系到一起,众人纷纷送上祝福,有那年纪大的阿婆笑眯眯的瞅着姜知甜道:“四奶奶有宜男相,四爷多在家待些时日,想必很快就能抱上大胖小子。”
人群散尽,仍有一两个驻足回头,窃窃私语,但对顾知远和姜知甜已经没有任何影响。
姜知甜看向顾知远,眼中带着疑惑。
顾知远看她,忍不住笑了笑,问她:“怎么,没想到?”
姜知甜道:“嗯,是没想到,原以为只有济世救人的顾先生受人敬佩,不想你在这城中百姓心目中,也挺有影响。”
顾知远失笑道:“敢情你一直瞧不起我?是不是当初请我替你大哥治伤,你一直心中存疑啊?”
姜知甜不好意思的笑。
都是陈年旧帐,现在提有什么意思?她和他接触不多,对他又不了解,哪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道:“没有,当时大哥伤得重,我是病急乱投医,恨不得把天下医术最好的人请了来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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