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慕点点头,咬牙道:“好,好。”
你们都是滚刀肉,我不跟你们较劲,日子还长呢,以后走着瞧吧,你们别落到我手里,否则别怪我狠心绝情。
总算消停下来了,一屋子男人坐下来商量顾知慕迎亲事宜。
顾知慕始终耷拉个脸,问十句答不上一句。
好在顾歧也压根没指着他。
商量到最后,顾知慕张了张嘴,道:“我不希望在我家看到姜氏。”
顾知远一下子就站起身。
顾知慕腿脚利落的躲到顾歧身后,道:“我警告你,顾知远,你别动不动就动手。”
顾知远道:“你又不是头一回娶亲,也不是最后一次,我还真不稀罕给你帮这个忙。”
顾知慕脸都气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讽刺他克妻吗?
他怎么敢?
顾歧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顾知慕受了惊吓一般,顾知远一脸的无所谓。
顾歧摇摇头,问顾知慕:“你真不愿意看见知远夫妻?”
顾知慕拧着脖子不说话。
顾歧无奈的道:“罢了,若是徐家问起,你就说知远夫妻不在京中。”
顾知慕不置可否,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顾歧表示,既然兄弟不和,那自己也别硬掐巴着往一起捏合了吧。
顾知慕太任性,顾知远也不遑多让,中间又夹着姜氏,以后见面少掐不了,还不如暂且分开一段时间。
顾知远很识时务的拽着姜知甜就走了。
之后顾知慕娶亲,顾知远和姜知甜都没露面。他闲着没事,带姜知甜在京城游玩。
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说着话就到了年底。
这天从郊外西山回来,顾知远陪着姜知甜坐车他同姜知甜商量:“中午就带了些干粮,喝了几口冷水,都不曾好好用饭,我带你去吃淮扬菜?”
姜知甜暗暗咬了咬牙,摇头:“我就想回家,好好泡个澡,腿都累得抬不起来了。”
“这算什么?我替你揉揉就好了。”顾知远说着,就把姜知甜的腿抬起放在了自己膝上。
姜知甜拼命挣扎。
他有时候挺荤素不忌的,也不管什么场合,只要他想亲热,颇有点儿不管不顾的劲。
在乡下道上,轻易见不着几个人,随他怎么胡闹也就罢了,这可是京城。
顾知远按住了姜知甜的腿,替她推着腿上的酸疼,嘘道:“这可是马车上,你别闹得人人都往这里看。”
到时没做坏事也成做坏事的了。
姜知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揉腿,确实不像是要做坏事的模样,这才微扭了脸,没话找话的问他:“四爷有什么打算?这些日子坐吃山空,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要不,过了年,我回家吧。”
顾知远的手顿了顿,瞅她:“你怕我养不起你?”
“不是,过日子么,总得有个计较。”
顾知远对此毫无谈论的兴趣,只说了一句:“年后再说。”
马车到了最繁华的兴盛酒楼,顾知远先下车,随即把姜知甜抱了下来。
姜知甜面红耳赤,看他还想把她往里边抱,急得直拍他手臂:“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顾知远才要说话,身后有个男人迟疑的道:“顾,小顾先生?”
遇着熟人了。
顾知远也就放下姜知甜,转身朝那人望过去。
眼前的男人高大健硕,一看就是手上有功夫的。他虽生得高壮,却并不肥硕,五官有如雕刻,带着铁血之气。
他行动间,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透着矫健和力量。
姜知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顾知远倒是愣怔了半天。
那人自报家门:“我姓白,当年在顾家医馆,是小顾先生救了唐娘的性命。”
顾知远反应过来:“原来是……白兄。”
这事儿过去十多年了,不怪他一时发怔。
再说当初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可不知道她姓白。
顾知远终于全想了起来,拱手道:“当时情况紧急,得罪了白兄……万请白兄不要怪罪。”
白鹤鸣一摆手,笑如铜钟:“小顾先生这是什么话,要说,我还没谢你救命之恩。”
顾知远摇头:“救命之恩不敢当,到底学艺不精,让唐娘子受了大罪。”
白鹤鸣看一眼顾知远身后的姜知甜。
这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妇人,和顾知远又如此亲近,想必是他的夫人了。
顾知远便道:“这是拙荆,姜氏。”
姜知甜微微一福。
原来他都成亲了啊。
也是,当年他还是半大孩子,如今十多年过去,他也成了男人了。
白鹤鸣朝着姜知甜点了点头,对顾知远道:“贤伉俪是要吃饭吗?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我请客。”
顾知远笑道:“白兄不必客气,我既身在医馆,又跟着父亲学医,便有救苍生的职责,当初救唐娘子也不过是我的本份,实在当不起白兄这般记挂。”
白鹤鸣笑了下,拍了拍顾知远的肩,道:“不过一顿便饭,小顾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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