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甜惊讶的望着白夫人。
她虽知道唐娘子是童养媳,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当真不知。
这么一听,觉得唐娘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再一想白鹤鸣这个男人,有妻有家室,却跟唐娘子纠缠。
也不对,他早放下了,只怕唐娘子还在枷锁里,这也太不公平了。
可再看眼前的白夫人,又觉得她也挺无辜、可怜。
唉,这都叫什么事。
白夫人瞥她一眼,情知她是真不清楚,不由得有些失望。
她很快转了话题,同姜知甜说起京城风物。
白夫人是贵妇人里打过转的人,只要她想,定然能把人周圆得风雨不透。
以至于姜知甜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嫌弃和轻视,甚至都不得不被她带着健谈起来。
白夫人问起姜知甜可要在京城长住,还约她年后一块去上香。
这是想把她往京城权贵圈子里带吗?
姜知甜摇头。顾知远在京到底做什么,他没提,姜知甜也就不问,他没到那个位置,姜知甜先跻身进去也没什么意思。
她同白夫人道:“进京是有琐事处理,年后我还要回家的。”
白夫人对她的毫无志向并无轻视,反倒柔柔的说着极为中听的话,总之中心意思就是,什么日子也不如夫妻一处,甜蜜和美,颇有点儿悔教夫婿觅封候的意思。
姜知甜讪讪的不知怎么答,白夫人又道:“若以后有难事,你只管来找我,我虽帮不得什么忙,不过好歹夫君在朝堂上略有个位置,帮不得大忙,出出心力还是可以的。”
姜知甜听得心里扑通扑通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夫人话里有话,倒不像是诅咒顾知远会出什么事。
回家同顾知远说起,他取笑她:“人家不过随口敷衍你一句,你倒当真了?”
也是。
这之后,因是年底事多,两人便没怎么来往。
顾歧让人送信儿来请顾知远和姜知甜。
他是打算年前回家的,顾知著和顾知行却想在京城多盘桓些时日,自然问到顾知远。
顾知远道:“我和姜氏不回去。”
顾歧倒没怎么样,顾知行先一脸喜色,他对顾歧道:“爹,不如咱们在京城也开家药铺?让四弟坐诊,大病咱也不瞧,可小毛病总能成。”
顾歧看向顾知远:“你的意思呢?”
他是想问顾知远能不能顶得起来。
以前就他一个,哪怕犯事也连累不到家里,可如今他们兄弟,又有家小,万一惹了祸,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了结的。
顾知行一直在给顾知远使眼色,顾知远想了想,道:“开家药铺也成,再请几个医术好的郎中坐诊。”
顾歧垂眸,道:“你们都大了,各有各的主意,我是不管了,你们兄弟自己商量着办吧。”
顾知著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跟顾知慕多处些时日,等他的差事落停,他再回乡。
事情议到最后,回乡的只有顾歧夫妻。
过年时大家一起过,姜知甜瞧着顾歧的神色有些凄凉。
可不管是顾知著,还是顾知行,都是神彩熠熠,对京城,对未来的生活都满含希望,想必是拦也拦不住的。
年后,送走顾歧夫妻,顾知远就一直和顾知行在城里操持开医馆的事。
二月中旬,苏嬷嬷进了京,她把姜知甜的东西都带了来,自然还有姜家送的节礼和问候,许娘子和唐娘子的信。
苏嬷嬷到那日,姜知甜正因一大清早就恶心想吐,阻住了顾知远的脚步。
他给姜知甜倒了水,扶她坐下,蹙起眉,捏着她的腕子道:“这些日子是我疏忽了你,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
姜知甜对自己的身体多少是有点儿数的,她有些窘迫的抽回手腕道:“也就今天不太舒服,平时一直都好好的。”
顾知远瞥她一眼,笑道:“幸好不算晚,你躲什么?我替你号个脉。”
“不用了,何必兴师动众,我没事。”
顾知远按住她,不叫她动,到底替她仔仔细细的诊了脉。
姜知甜待他松了手,问:“如何?我就说我没事吧?”
“不,你这事儿大了。”
见顾知远一脸严肃,姜知甜不由地一怔,难道不是如她所想,竟是别的病症?
顾知远已经将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大声笑道:“你快要当娘了,你说这事儿大不大?”
姜知甜气得捶他。
苏嬷嬷知道后,也替他夫妻二人高兴。她道:“四爷把四奶奶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四奶奶照顾得妥妥贴贴。”
姜知甜孕后的日子很平静。
平时和苏嬷嬷等人一起做做针线,自己看看书,再不就是帮顾知远理理药材。
顾知远一直忙,有时候三五天不着家,姜知甜从不过问他的事。
转眼春去夏至,到了七月份。
姜知甜已经六个多月的身孕,过了孕吐期,倒是一切都平安。
今年年景不好,从进冬就没下过一场雪,过了雨水,也不过就下了几场零星小雨。
苏嬷嬷和姜知甜闲谈的时候感慨道:“怕是今年要大旱,地里不会有多少出息,到了冬天,不知道又有多少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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