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半辈子,享过一点儿福没有?你这当儿子,不能尽孝道,还要让她背骂名,你亏心不亏心啊。”
张愉要是三言两语能就劝好的主儿,也不至于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他脸色一沉,冷笑道:“行嘞,姨母,您也不用拿我撒气,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本来当初我也没打算能拿喜儿表妹换成亲。
还不是我娘说喜儿表妹是个瘸子,怕是要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我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袁大娘气得,眼睛都翻上去了,缓过这口气,指着张愉骂道:“你这小畜牲,我闺女腿有毛病怎么了?你当她嫁不出去?要不是看你娘可怜,我做什么要换亲,你,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以后袁家不许你登门。”
张大娘听声儿不动,忙从屋里出来,拉住袁大娘的手臂道:“她姨母,你别跟三郎计较,他就是个浑蛋王八蛋啊。”
说着又骂张愉:“三郎,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还不快给你姨母赔礼道歉。”
张愉道:“姨母,您也犯不着生气,方正那事儿我都打听清楚了,要不然我也不能来这一趟。方正是在你们家喝酒才翻的车吧?
这事儿说到哪儿去,也是你们袁家理亏。
这新新姑爷登门的多了,有你们家我表兄那样往死里灌人家的吗?这是方正没事,要是方正死了,你就等着我表哥给方正偿命吧。”
袁大娘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听了张愉的话不禁愣住。
张愉虽然不是个东西,可他长年在城里混,虽说偷了这么多年,倒也没被衙役抓进牢里,而且他消息灵通,认识的人也多。
所以他的话,袁大娘还是信了几分的。
她问张愉:“你问的谁?”
张愉道:“我朋友,他平常也给人写诉状,像你们家这样的事,多了,到最后还不是该赔钱赔钱,该偿命偿命?
我这是为了你和我表哥好,要不然你当我稀罕来。”
袁家爷俩回来了,见张愉坐在炕里,占了袁老爹的位置,正端着小酒盅,啧啧的喝着白酒。
袁明不耐烦的一翻白眼:“你怎么来了?”
袁老爹倒还沉得住气,瞪了袁明一眼,对张愉道:“喝着?”
张愉放下酒盅,道:“姨丈,表哥,来来,一起喝。”他倒反客为主了。
袁家爷俩也上了炕,袁大娘盛了粥,摆了两大盘子饼子、馒头,一大碗炖菜,招呼张愉别客气,她则和张大娘、袁大嫂和袁喜儿在后院吃。
张愉把来意一说。
袁老爹沉得住气,没说话。
袁明则脸色很不好看。
袁老爹问张愉:“你见多识广,这事,你说应该怎么办?”
张愉喝了口酒,抹了抹嘴,道:“这事宜早不宜迟,待会儿我跟表哥去姜家瞧瞧,看这方正到底伤得怎么样。
好话总会说吧?况且又是亲家,有什么为难招窄的,咱们帮个忙也是情理中的事。”
袁老爹在那儿思量,问张愉:“这……原本也不是咱们的错,咱们这么上赶着,是不是显得心虚啊?”
张愉呵的笑了,道:“姨丈,您就是不心虚,这事袁家能脱得开关系吗?酒是在袁家喝的,方正是在袁家门口摔的,人也是我表哥送过去的,就是闹到知县老爷跟前,也是袁家的错跑不了了。”
他瞅一眼连喝酒都没兴致的袁明,道:“当然了,要是耍滚刀肉也成,大不了我表哥被打个几十板子。方家出了气,或许就不闹了,但要是姜家继续闹,我表哥还得挨板子、赔钱。”
那又图什么?
袁老爹也犯愁了。
张愉喝着酒,吃着菜,咬着大馒头,含糊的道:“要我说,这事最好是私了,真要闹上公堂,咱们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袁老爹之后再没说话,一等放下碗,他便去寻袁大娘。
夫妻两口在后院嘀咕了半天。
乡下人从来没打过官司,一听说要闹上公堂,不管他占不占理,都先腿肚子转筋。
袁老爹也不例外。
他同袁大娘说:“三郎虽不是个东西,可他的话也在理,这要是咱们始终不肯服软,姜家把明子告上公堂,那时又挨板子,又得赔钱,太亏了。”
可不是。
袁大娘点头,道:“横竖这亲事是早定下的,本来也就是这个月就嫁,不如……”
袁老爹点头:“那行,待会儿备办几样东西,我让明子和三郎去趟姜家……探探口风。”
袁大娘想了想,道:“方正受了伤,拿一笼子鸡蛋,再加两包红糖?”
袁老爹道:“既然想继续做这门亲,索性礼物就丰厚些,免得让人挑礼。”
袁大娘道:“行。”
……
姜知甜这边十分不顺利。
进了屋,只有姜四媳妇和姜五老太太招呼她,问的不过是方正怎么摔得,伤得如何。
姜知甜捺着性子从头说了一遍,眼见都摆上炕桌了,也不见姜四太爷,她问姜五老太太:“五奶,我五爷呢?我真有事跟他说。”
姜五老太太道:“甜甜,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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