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甜呵了一声,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垂涎你的草龙珠。”
那是什么?
姜知甜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道理你比我懂。
你在哪儿栽进河里,我并不关心,只是请你一定不要把这罪名推给我。
我最后一次重申:我对你说的草龙珠,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说完这话,姜知甜没再给张愉磨叨的机会,利落的走远了。
张愉愤恨的踢了下路边的小树苗。
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居然敢诅咒他?
他一点儿都不信姜知甜的话。
当天他便离开张家庄,连夜去了徐洲府。
不是姜知甜诅咒他,实在是他太不自量力,他平时也就偷偷寻常百姓的几个银钱,真正的豪门大户都是护卫如云,防护严密之地。
他又没什么拳脚功夫,因此才一翻墙就被人发现了。
……
方正终于醒了。
这已经是顾歧第六次行针。
张氏激动得当时就跪下了,顾歧忙对姜知甜道:“快扶你娘起来,这大礼我可不敢当。”
他问方正:“你感觉怎么样?”
方正眨了眨眼睛,哑声道:“就是……疼。”
顾歧笑道:“能知道疼就是好事。”他从上到下给他检查了一番,索性方正都能动,就是躺的时间太长,他有点儿头晕。
但这终究是这些日子以来的头一件大喜事。
张氏让姜知甜去备办酒肉,说什么都要感谢顾歧。
顾歧摆手拒绝,道:“这是我份内之职,再说又有孩子们的亲事在中间,更是应有之义。方正才醒,还且得好好调养,谢不谢的,心里有数就行,下次,下次。”
说什么都不肯留下吃饭。
袁大娘得知方正醒了,念了好几声“阿弥托佛”。
她亲自过来看方正。
方正已经能坐起身,只是小腿骨折,一时不能下地。
看见袁大娘进来,他倒不好意思起来,把头低到胸口,不敢看她。
袁大娘心里是高兴的,也没跟方正计较这个,问了问他的伤。
听他说除了小腿骨折有点儿疼,其余别处都没大碍,她更高兴了。
其实方正不恨袁家,他虽受了这么大罪,差点儿就醒不过来了,可他总觉得是自己的责任。要是他不喝那么多药,要是他肯听话住下,要是他能赶的再精心些,就不会有今天。
他醒来的那一刻,他以为什么都完了。
只是没想到和袁家的亲事还能成。
从心里,他感激袁家,感激袁大娘,是他们不嫌弃他,他都这样了,还肯把闺女嫁过来。所以他从心里暗下决心,等袁喜儿过门,他一定会对她好。
袁大娘和张氏商议方正和袁喜儿成亲的事。
因为方正一醒,两人便完全消解了芥蒂,对二人即将成亲都满怀期待。
张氏如今是万事足,脾气好得像是换了个人。
袁大娘也客客气气的,再不提换亲的事。
两人有商有量,亲热的像亲姐妹,终于有了互为亲家母的感觉。
临到最后,袁大娘对张氏道:“什么换亲不换亲的,这事以后就不提了。”
张氏还挺纳闷她为何如此宽宏大度,就听袁大娘心有余悸道:“我那外甥,张三郎出事了。”
张氏惊讶的张大嘴:“被,被抓了?”
袁大娘叹息着道:“可不是,这回可是碰着硬碴了,谁让他狗胆包天,居然到徐州府去知府老爷家去偷。听说才翻墙就让人逮了个正着,严刑拷打,问他是谁派去的细作。”
张氏听得心惊肉跳,道:“哦哟,这还能活吗?”
袁大娘道:“何只是不能活,官差还去了张家庄,要不是我那老姐姐实在可怜,早就被一并抓到大牢里去了。”
张氏不解的问袁大娘:“他到底哪儿来的胆子,居然敢去偷知府老爷?”
袁大娘摇头:“谁知道,大概是油脂蒙了心,活该。”
送走袁大娘,张氏同姜知甜说起张愉的下场,感叹道:“幸亏这亲事没成,要不然你可怎么好?”
姜知甜心里不大舒服。
虽说她早言明,告诉张愉让他别作死,她不稀罕什么草龙珠,是他自己非不听,非要作死,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可姜知甜还是别扭。
张氏看她神色,忙住了嘴道:“原是我不该说,横竖已经退了亲的,他爱什么样什么样,关咱们什么事?再说了,他都混了半辈子了,早晚会是这么个结果。”
姜知甜轻叹了一声,道:“您也说是外人,那就别提了罢。”
张愉并没有被判秋后处斩,他脑子灵活,重刑之下也只咬死了说是误打误撞才翻的墙。
因没有证据,且他并没得手,一顿板子,将他囚了个把月便被放了出来。
这是后话。
张大娘凑了钱,去牢里给他送换洗衣裳,趁着没人,张愉问自己亲娘:“那个姜家的丫头,怎么样了?”
张大娘老泪纵横,隔着栅栏拍了他两下,哭着道:“都是你这没出息的,不好好做人,非得做贼。这时候惦记还有什么用?我是实在没脸去姜家……你跟人家姜姑娘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你也配?还是趁早死了这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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