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慕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本来就很聪敏,结合前因后果一想,便有些明白了。
顾知远却已经起身,道:“叨扰二哥了,我很累,得回去洗个澡睡个觉,告辞。”
顾知慕愣愣的看着他走远,喃喃着:“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不信。”
他几步追出去,在院门口拽住顾知远:“老四——你站住,扔蹦丢下两句不明不白的话,你什么意思?”
顾知远甩开他的手,道:“你就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
“不行,你要不就把话说明白。”
顾知远上下看了他一眼。
顾知慕被看得莫名其妙,他恼羞成怒的道:“你什么意思?可怜我?我用不着谁可怜。”
顾知远笑了笑,道:“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吧?要揭盅也不该是我来揭。”
对,始作俑者是叔父,他要去找叔父问个清楚明白。
顾知慕松开顾知远,拔步就要去找顾歧。
顾知远一把将他拽回来,道:“二哥,你想好了吗?跟我爹说容易,可说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顾知慕愤懑的道:“怎么才算想好?你,你和叔父骗我,我不娶什么姜姑娘蒜姑娘,我只要我的青娘。”
顾知远凉薄的道:“人人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
顾知慕宛如被一记重拳擂得喘不上气儿来,他呆呆的道:“可我真的,看见青娘了。”
“那是你喝醉了。”
顾知慕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他冷冷的望着顾知远,问:“你什么意思?我不想我娶……”
顾知远哈哈笑起来,道:“二哥这话说得有意思,我凭什么不想让你娶?”
那谁知道呢?
顾知慕道:“你和这位姜姑娘,过从甚密?”
顾知远笑的打跌,良久才忍笑道:“我是见过姜姑娘,但‘过从甚密’就太夸张了,要说见得多,我爹见得最多,也是他先相中姜姑娘,这才有意搓合你们俩的。”
那你是不是要把这罪名安在我爹身上啊?
顾知慕还没那么蠢。
其实顾歧早年丧妻,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如果他动了续弦的念头一点儿都不稀奇。
尽管他上了些年纪,可仍旧风度翩翩,比顾知慕并不差什么,反倒比他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和魅力。
但顾知慕相信,如果他真的中意姜知甜,犯不着这么委婉,把姜知甜塞给自己。
顾知慕搓了搓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否认叔父是为了自己好,或者说是为了婉嫣好,但他不该骗自己。顾知慕不愿意娶任何除了罗氏之外的女人。
顾知慕有了主意,他疲惫的对顾知远道:“是我想岔了,我该谢谢四弟的提醒才是,我已经有了主意。”
顾知远冷笑,嘲弄的道:“二哥确实想岔了,我来提醒你,不是鼓励、支持你拒亲的,亲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怎么他们爷俩一个腔调?
顾知慕十分不耐烦。
不过他不会和顾知远吵,犯不着。
他摆摆手,道:“我的事,不用四弟操心。”
顾知远一伸手就揪住了顾知慕的衣领子摇晃着他的上半身,咬牙道:“顾知慕,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酒糟泡坏了?我的意思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顾知慕也不挣扎,任凭他晃自己头晕,睁着眼睛惨笑,道:“你不服气?那你去跟叔父说,推了他给你早定下的亲事,你去娶那什么姜姑娘啊?”
顾知远用力一推,顾知慕被推得倒退几步,半晌才站稳。只听他道:“你真是让人瞧不起,枉你还是个男人,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既不能当得起个丈夫,也不能当起个父亲,更是连个男人最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
顾知慕明白顾知远的意思,可他只有苦笑。
也许他说得对,自己的脑子和心都被酒糟泡坏了,他就想沉迷于自己对过去和对罗氏的幻想中,至于别的,他不想考虑,也不想涉及,更不想承担。
该出发了,顾歧吩咐人:“去看看知慕准备好了没有?毕竟离着十几里地,为出万一,也该提早出门才是。”
底下人应是,去知会顾知慕。
顾歧一眼看到顾知远的小厮黄芪,他皱眉,让人把那小厮叫过来,问:“知远回来了?”
黄芪陪笑:“四爷一大早回来的,说是累,回去休息了,小的没事,被管家抓来帮忙。”
顾歧莫名其妙的心里紧着跳了几下。
总觉得要不好。
管事小跑着回来,声儿都变了:“老爷,二爷不见了,吉服扔在床上,还有两个媳妇被堵嘴捆了扔在床底下。”
顾歧:“……”
终于应验了。
阖府诸人哗然:二爷这是……逃婚啦?
……
姜家,姜知甜换好了大红乡喜鹊登枝的嫁衣。
张氏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挺舍不得。
她让人一早就找了全和人,族里的二老太太,也就是族长的媳妇来给姜知甜绞脸、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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