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谁嫌?讨你嫌吗?你当我怕?”
姜知甜一开口就跟爆豆一样,把顾知慕说得一怔一怔的。
没等他开口呢,姜知甜又道:“顾家二爷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个了?你以为你是谁?就算当今陛下也没顾二爷这么清高、尊贵吧?
不想娶你别娶啊?既不能忠于先夫人,又不敢忤逆长辈,你除了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你还能做什么?不忠不孝不义,你算什么男人?”
顾知慕愤怒的道:“我……”
姜知甜又道:“你凭什么单方面对我提四个条件?是不是说我也得向你提四个条件?可以啊,礼尚往来,这不是你们读书人最爱说的话吗?”
“你……”
“怎么,顾二爷不肯跟我礼尚往来了?这不公平吧?凭什么?是凭你不是个男人,和我一样是个姑娘?”
顾知慕简直暴跳如雷:“胡,胡说,什么条件,你提。”
姜知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然了,他不这么说,她也照样会提。
因此她笑了笑,道:“好,头一个,我嫁顾二爷,也是情非得已。您是顾先生逼的,我也相差不了多少,是被世情逼的,您不拿我为妻,我也犯不着拿你当夫。”
“简直是胡说八道。”
姜知甜问他:“这么说你也觉得你自己刚才那话是胡说八道?”
“我是说你。”
“那又凭什么?你是男人,又能比我高贵到哪儿去了?放到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吧?别跟我说您三从四德那套,你不拿我当妻,我便没有必要遵从。”
顾知慕完全被姜知甜给套了进坑里,他张了张嘴,得了,他还真没法饶出这圈子。
趁这空,姜知甜又道:“您那姑娘在您眼里是如珠似玉,可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小姑娘,既非我的长辈,也不是我的主子,讲究的仍旧是礼尚往来。她对我尊尊敬敬,我必对她温柔慈爱。”
顾知慕赌气道:“不稀罕,以后,不用你照顾她。”
他娶妻为的就是顾婉嫣有个继母,将来说亲时不必让人抓着丧母的把柄,她还他真稀罕她照顾婉嫣哪?
姜知甜也不和他辩解,又道:“您不碰我,我也不稀罕您碰,但丑话说在先,你若自悔诺言,我绝不会客气。”
顾知慕切了一声。他心里只有青娘,就她,他才不稀罕。
姜知甜又道:“最后一个,您要求我别和小顾先生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我当您没有恶意,否则我决不会枉担这骂名。同样,也请顾二爷洁身自重,千万别和其它女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你,你,你……”顾知慕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简直岂有此理,这女人分明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这世上从来都是男尊女卑,她一个乡下来的老姑娘,凭什么敢和他讲条件?
可惜姜知甜几步将他推出屋门,道:“天色已晚,顾二爷不累,我却要歇息了,您请。”
“你,你这粗俗妇人。”
姜知甜最终没忍住,掂量了好半天,抬腿一脚踢到顾知慕的小腿上。
顾知慕如她所愿,一脚踩空,嗷的一声,往后跌到台阶下面。
姜知甜压根没管顾知慕,左右他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不过摔个跟头,还能摔坏了不成?
她关了门自去歇息。
很快,顾知慕便看房里红烛熄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指着屋里道:“你,你这无知愚蠢的妇人,大婚之夜,龙凤烛不能熄。”
熄了不吉利。
可随即一想,横竖不吉利也是她不吉利,自己巴不得和她做不成夫妻呢。
顾知慕揉着小腿和膝盖,站起身,喃喃骂道:“你这泼妇,乡下来的蠢笨妇人,你敢谋杀亲夫。”
谁是夫?他都不承认姜知甜是他的妻,他又是她哪门子的夫?
顾知慕去了书房,一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又找出火盆来,在院子里绕罗氏送纸钱和他这几天写下的情诗。
刚烧着,就听见屋门开了。
顾知慕知道是姜知甜,毕竟这院子里就没有服侍的人,不是她就是鬼。
他才懒得理她。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只有罗氏,她这么个蠢笨粗俗有泼妇,他是无论如何也瞧不上的。
正暗自得意呢,不防背上挨了狠狠的一下。
顾知慕还真不是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他是细皮嫩肉,甚至还不及姜知甜能吃苦呢,挨了这一下,疼得他一蹦三尺高,回身怒视姜知甜骂道:“你疯了吧?居然敢打我?”
也不知道姜知甜在哪儿捡的一根小手指粗细的小木棍,正眼神冷冷的瞅着他,道:“你在干吗?”
我干吗你管得着吗?
顾知慕有恃无恐,故意气姜知甜道:“我在悼念青娘。”
姜知甜看了眼火盆里烧过的和不曾完全烧过的纸钱,点了点头,道:“也是,你今日新婚大喜,确实得告慰先夫人一声,也替我烧几张,告诉先夫人……”
顾知慕惊恐的望着她:“有你什么事?我也并不喜。”
姜知甜掂了掂小木棍,在他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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