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陪着顾知远说话,张氏带着姜知甜和袁喜儿去了东屋。
三人面对面坐着,却一时没什么话可说。
张氏虽然想关心姜知甜,可一来毕竟不是亲娘,有些亲密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袁喜儿也是初来乍到,当着婆婆,哪有她插嘴的份?
姜知甜则是心虚。
她和顾知慕顶着夫妻的名,大概一辈子也就是个挂名夫妻,她实在说不出粉饰太平的话来。
不如找点儿活做。
她问:“家里有什么活要做?”
乡下的活,一年四季都干不完,姜知甜是知道的,她也没客气。
她把家里收拾利落,扫了院子,喂完鸡,又帮着袁喜儿洗了衣裳,转眼就到了晌午。
连午饭都是她做的。
袁喜儿要帮忙,姜知甜道:“以后我就不常在家,家里的活都是嫂子的,我今儿伸回手,也让嫂子歇一歇,嫂子要是实在看不过去,就帮我烧火吧。”
袁喜儿腿脚不便,进进出出确实不太方便,她脸一红,道:“好。”
顾家给姜家的回礼又多又实惠,大米白面都有,因着有顾知远,姜知甜就没那么吝啬,她蒸了一锅米饭。
热汽一腾,米饭的香气一下子就出来了,大人还好,除了脸上露出笑容,倒没多馋,只有姜知慧欢快的吮着手指头,站在锅前盯着那腾腾热汽不肯走。
太香了。
张氏嫌她丢人,忙把她抱出去。
她要哭,姜知甜顺手给了她一块糖。
姜知甜把晒好的菜干洗净,用水泡开,做了个菜干炒肉。
又把晒好的蘑菇发泡开,洗净炖了只鸡。
鸡蛋炒韭菜,蒸茄子,豆腐羹,还氽了个萝卜丝丸子。
饭菜一上桌,顾知远也不得不承认,姜知甜还真是个居家小能手,菜都是家常菜,可她做出来,滋味和别人的就是不一样。
姜知甜摆好碗筷,请顾知远上桌。
方正在下首陪着。
姜知甜又找出一坛子酒,开了封,一股浓香扑鼻而来。
顾知远不由得问:“这是什么酒?可惜我不能喝,酒喝多了手抖。”
方正道:“这是果子酒,,妹妹闲着没事自己酿的,不醉人,四爷尝两盅不妨。”
姜知甜给方正倒了碗酒,道:“哥哥自己喝吧,不过也不能贪杯,顾四爷自便。”
顾知远不满的瞅了姜知甜一眼。
你这亲疏分得挺鲜明啊?
方正你就管,我就自便?没这样儿的。
姜知甜莫名其妙,她哪儿能明白顾知远的复杂心思,还当他对她不满。
她想了想,明白过来,忙道:“是我考虑不周,四爷将来是要做济世神医的,这酒还是别喝了。”
说着顺手把他眼前的酒盅拿走了,走了。
顾知远赌气:不让喝拉倒,我还不喝了,以后你求着我喝我都不喝。
吃罢午饭,顾知远就张罗着要走。
方正哪儿敢留他,万一他是给别的病人看诊呢?
如今方正把顾知远当成了神医一样的存在,他自己又有过被救活的感受,对别的病人也报之以十二万分的同情,因此对顾知远十分感激和尊敬。
那些吃啊住啊什么的,都不值一提。
顾知远要走,姜知甜也没多待,两人这就告辞。
姜知甜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张氏到底是过来人,多少瞧出了些什么,但她又不敢说,心里头想:新婚小夫妻,哪个没点儿别扭?姜知甜生得漂亮,早晚她和顾二爷会好起来的。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她送姜知甜上车。
又嘱咐顾知远:“路上小心,有空让甜丫头常回来看看。”
张氏不懂嫁入豪门深似海的道理,但也隐隐知道,姜知甜的一切,以后都不由她自己说了算,而是由顾家的男人们说了算。
而眼前,顾知远就是顾家男人的全权代表,所以她向顾知远恳求,也是向顾家男人们恳求和托付,希望他们能善待姜知甜。
姜知甜做了大半天的活计,出了一身的汗,她倒没那么多郁气了,坦然的对张氏婆媳道:“都好好的,我挺好,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缺的少的,去城里跟我说一声儿。”
离开姜家,顾知远问姜知甜:“你继母和你感情怎么样?”
姜知甜敷衍的道:“还行吧,不好也不坏。”
“唔,那你继兄和你呢?”
姜知甜不由得瞅了顾知远一眼。
方正对她那点儿小心思,她以前不知道,后来说亲的时候也察觉到了。总不能顾知远也瞧出来了吧?
不应该啊,方正哥和袁喜儿已经成亲,而且他们俩还算和谐,难道喝了酒露出了蛛丝蚂迹?
顾知远的神色郑重又认真,还带着淡淡的严肃和好奇,好像从没往龌龊的方面想。
姜知甜才不会不打自招,她浅笑道:“也就那样吧,他不爱说话,又总忙着外头地里的活计,我呢,又要洗衣做饭,又要照顾慧慧。一个屋檐底下住着,要说多亲近肯定没有,但到底是兄妹,总比外人强些。”
顾知远:“哦。”
还是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姜知甜问他:“我哥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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