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慕哼了手,把自己的手在自己外袍上用力的擦了几下,不屑的道:“当我稀罕拉扯你?我有话同你说。”
手上又暖又滑,擦了几下也没擦掉。
顾知慕不由自主的视线下滑,落到姜知甜的手上。
这女人不是乡下姑娘吗?怎么手上没茧子?
这一看更生气了,姜知甜正拿帕子擦她自己的手呢。
嘿,她还敢嫌弃他?我呸,我更嫌弃你。
顾知慕一伸手,瞪眼对姜知甜道:“把银票给我。”
姜知甜把帕子卷了卷,扔给紫菀,嫌弃的道:“回去烧了。”
理也不理顾知慕,转身就走。
顾知慕拔脚就追。
人来人往的,二奶奶步履如飞,二爷亦步亦趋,这是抓贼呢?
紫菀实在看不下去,她紧追几步,把手上姜知甜的斗蓬塞到顾知慕手里,劝道:“二爷给二奶奶穿上吧,这天儿太冷,别回头冻着了。”
顾知慕甩手就想扔。
紫菀一把接住,小声道:“二爷,这到处都是眼睛,回头让人告诉了二老爷,您可怎么好呢?”
顾知慕一想,也是,眼瞅着要分家,他不用被人管头管脚了,实在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生事端。
大哥可还没走呢,别气急了,他把这一万两银票拿走,那还有自己什么事啊?
顾知慕咳了一声,放慢了脚步,故作威严的瞅了瞅四下,招呼姜知甜:“你走得太急,没穿斗蓬。”
姜知甜这才放慢了脚步。
顾知慕追上去,把斗蓬披到她身上,假意替她理着系带,没好气的道:“你跑什么?我跟你说话呢,你装听不见?”
姜知甜夺过系带,自己系好,这才道:“我是不想让你再度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嘿,她还越说越来劲了。
顾知慕咳了一声,压低嗓子道:“你真好意思说,还不是你陷害我?”
姜知甜瞅他一眼,道:“你傻啊?我陷害你,你就往里跳?”
这怎么还成他错了?
姜知甜又道:“分明是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话总比说他没脑子强。
顾知慕道:“行了,我不跟你掰扯这事,咱说银票的事,你别以为这是给你的吧?”
姜知甜摇头,问他:“你当真要在这儿掰扯清?”
也是。
两人回了院子,姜知甜率先进了正房。
顾知慕刚要跟进去,就见阮柔含笑迎出来,堪堪拦在他身前,亲热的道:“二爷回来了?二爷累了吧,奴婢服侍二爷洗漱。”
顾知慕一摆手:“不用。”
可他才抬脚绕过阮柔,阮柔便又拦住他,一脸的楚楚可怜,红着眼圈,拽着他的手臂道:“二爷可是嫌弃奴婢了?奴婢是真心实意的要服侍二爷一辈子的……”
顾知慕停住步子,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怎么会嫌弃?你先回屋里,我有事……”
按说他有事,阮柔就该松手,别说她,就是先头的二奶奶也是温顺之极的性子,从来不敢管男人的事。
可是阮柔却不肯松手,还含着泪道:“二爷,二奶奶刚才气冲冲的回来,不是冲着奴婢吧?奴婢害怕,二奶奶一定会收拾奴婢的,二爷……”
顾知慕好笑的道:“你怕她做什么,有我护着你呢。”
“可那是二奶奶,二爷虽心疼奴婢,但若是二老爷替二奶奶做主,哪儿还有奴婢活命的余地。”
阮柔像个受惊的小兔子,颤巍巍的贴上顾知慕,一脸的害怕。
顾知慕怜惜的拍拍她的背,道:“这你不用怕,如今咱们和叔父已经分了家,等我找好了院子,我带你出去住。除了我,没谁能收拾你。”
阮柔一脸惊喜:“二爷说的是真的?”
就差拍掌说太好了。
顾知慕也是笑意盈然,拍拍她的手道:“这回你放心了吧?回去吧,我有事跟姜氏商量。”
阮柔脸上的惊喜立即褪了下去:“二爷?就咱们搬出去不好吗?二奶奶……奴婢害怕。”
顾知慕怔了下,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柔含着泪,呆怔的望着顾知慕,吸了吸鼻子,道:“二爷别生气,是奴婢说错话,奴婢就是……就是想一辈子都跟着二爷……奴婢怕二奶奶。”
顾知慕掏了掏,没有帕子。
他胡乱的用袖子给阮柔擦了眼泪,道:“我不怪你,你别哭啊。不过这话以后就别说了,二奶奶不会怎么样你的。”
阮柔得到了他的保证,这才娇羞一笑。又跟顾知慕撒娇撒痴,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这才分开。
顾知慕进到正房,就见姜知甜正坐在桌前喝茶。
她似乎是洗了脸,原本就没什么脂粉的脸更透出五官的美丽和深刻来。
她神情恬淡,瞧不出愤怒和别的情绪,以至于更衬得她像画中美人。
顾知慕不得不承认,这姜氏生着一张好相貌。
男人天生怜香惜玉,对着这样的美人,顾知慕心底总是泛起些柔软。
姜知甜听见动静,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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