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弛原本答应了来露个面, 以全朱氏颜面, 但是当朱氏派人去请时,却被告知他已经有事离开了, 让朱氏自己带着女眷们宴饮就是。
已经等在厅中的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魏弛此举让朱氏有些下不来台。
好在朱氏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只说了句“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理当以国事为重”,便将此事揭过了。
宴会继续进行, 并未出什么其它的岔子, 但回宫后朱氏身边的宫女难免还是愤愤不平。
“陛下都已经走到门口了, 却转身说走就走了,就算是军中来了急报,再多走两步来打个招呼不行吗?”
魏弛今日并不是没有去,而是正准备露面的时候忽然有人来请他回去,说是朔州有急报传来。
他当时距离举办宴会的花厅只有一步之遥, 哪怕是不留下赴宴只露个面说一声,朱氏也不会如此难堪, 可他却转头就走了, 毫不犹豫。
朱氏对着镜子摘下了头上的钗环, 笑道:“陛下能来自然好, 来不了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这关系到娘娘的脸面啊!”
宫女接过她的钗环放回去道:“他若一开始就说了不来倒也没什么,答应了您却又没有来,而且还是到门口的时候转身走了,今日赴宴的那些女眷回去后背地里还不定要怎么笑话您……”
更别提宫里那些新选进来的妃嫔了!
朱氏身为后宫之主,若是在宫中没了威望可怎么行?将来如何弹压的住那些女人?
但朱氏自己却不以为意,笑道:“我这个皇后本来就是个笑话,还怕再被人多笑一笑吗?”
“何况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笑话呢?谁又比谁好一点?”
魏弛登基之后原本应该立刻将朱氏迎进宫,但他却迟迟没有动作,直到姚幼清跟随秦王离京之后才把她接了进来。
他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看出他这是不想在姚幼清还在京城的时候把别的女人接到宫里。
这让朱氏当时就被京中人好一番嘲笑,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
因此当魏弛决定选秀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朱氏这个本就虚有其名的皇后更加坐不稳了。
可是魏弛选秀之后也没有对任何一个新进宫的妃嫔表现出多余的兴趣,他按着家世给这些女子定了位份,又按着位份依次去每个人那里,雨露均沾,从不偏袒任何一个。
没有偏袒就意味着没有宠爱,没有宠爱就不敢恃宠而骄更不敢主动生事,所以后宫的女人无须朱氏多管就一个个安分守己谁也不敢有半点不规矩。
就算今日的事落人笑柄又如何?谁敢当着她的面笑?谁又敢因此就挑衅她身为皇后的权威?
同样是笑话,她这个笑话好歹还有皇后的位份。
“可今日坐在那的若是姚小姐的话,陛下一定不会说走就走的……”
宫女小声嘟囔道,心里到底还是替自家主子不值。
先帝驾崩前做了两件事,一是将姚小姐许配给了秦王,一是将她们小姐定为了太子妃。
这太子妃看似荣光,可谁不知道陛下心中属意的是姚小姐?
京城因此多有流言,说她们小姐这皇后之位是捡来的。
天知道她们朱家从上到下也没人稀罕这个皇后之位,明明是先帝强买强卖。
朱氏听了却笑着摇头:“咱们这个陛下啊,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便是姚小姐又如何?当初还不是被他说放弃就放弃了?
如此“情深”,换做她她可不稀罕。
……
魏弛从清水苑离开之后第一时间回了宫,召集了几位重臣议事。
朔州的奏报就放在眼前,上面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金人犯境,朔州镇安军奉朝廷之命出征抵御外敌,将金人赶出大梁国境,并趁敌人逃窜之际追出数百里,一举攻下大金丰城等地。”
“秦王出兵了……”
“不是秦王,是镇安军。”
镇安军不是朔州兵马吗?朔州兵马还不就是秦王兵马?
这话在那官员脑子里想了想,但并未说出来。
“金人如今自顾不暇,怎么会从朔州南侧攻打我大梁呢?”
那不是主动生事吗!
眼下大梁不派兵攻打大金大金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又怎么会主动对大梁发动战事?
“上面说是有一队金兵逃窜时进入了我大梁边界,镇安军为了将他们赶出去就出动了兵马,然后……”
然后发现金人守备虚弱,就顺势把他们赶到了百里之外。
说得好像大金境内一人没有,夺取丰城等地如探囊取物一般。
呸!
放屁!
胡说八道!
看过军报的人心里都啐了一声。
丰城要地,就算大金和南燕开战,又岂会因此就守备松懈?
当初陛下明明是让秦王从上川境出征,如今他却从反方向越境而出,这分明是无令擅自出兵!还打着守卫疆土的名号!
可眼下丰城已经被打下来了,从丰城往东更有大片富饶土地,要还是不要?
这个答案太简单了,根本不用想。
52书库推荐浏览: 左耳听禅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