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三千余名当地兵将被满身血污的靖远军围在一起,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有胆子大的梗着脖子质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是啊,刚刚强行翻上城墙逼着我们开门,现在又抓了我们王大人,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王忠在寒风中哆哆嗦嗦抖如糠筛,嘴皮都紫了,颤声道:“我……我要参你们靖远军目无法纪,你们……”
话没说完,郭胜挥刀便斩去了他一条臂膀。
鲜血喷涌而出,高台上一片血红,台下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人顿时噤若寒蝉,王忠更是惨叫一声像只肉虫般扭动起来,可惜另一条胳膊还被一旁的靖远军死死抓着,未能倒在地上翻滚。
郭胜的眼比他的鲜血还要红,手中提着染血的刀,看向台下。
“南燕兵马直入我大梁境内,王忠视若无睹,不曾派出一兵一卒捍卫我大梁国土,当不当斩?”
“当斩!”
六百余众靖远军齐齐喝到,嘶哑的声音穿透夜幕,震的地面都跟着颤了颤,让那三千多名兵将也都随之一颤,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郭胜手起刀落,再次斩去王忠一臂,又问:“你我同为大梁将士,我等在外浴血杀敌,三日方得脱困。王忠身为此处将官,见同袍血战而归却闭门不应,当不当斩?”
“当斩!”
又是一刀落下,这次直接砍下了王忠的头颅。
热烫的鲜血从高台漫延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血腥气在四周弥漫开来。
“王忠食我大梁俸禄,对国不忠,对同袍不义,今日我斩他于此,自会上报朝廷原因。”
“现尚有南燕残余兵马逃窜在外,我等身为大梁将士,自当为国分忧,将异国兵马驱逐出境!”
“今日起,靖远军留驻此处,与尔等共同对敌!不将燕人赶出大梁,誓不返还上川!”
“凡有不从者,皆视为王忠之党,即刻处斩!”
说着看向远处城墙上:“插旗!”
这声音被其他人一声接一声地传了过去,一直留在城墙上没有下来的一名靖远军将手中旗帜稳稳插进墙垛。
红底黑字的靖远军大旗迎风招展,即便在夜色中无法仔细分辨,却也能一眼看出与旁边其它旗帜的不同。
这无异于宣告同峰堡现在由靖远军接管,但当地驻军却不敢反驳,更没人敢站出来对这些靖远军做什么。
一来这些人已经杀红了眼,什么疯狂的举动都做得出来,刚才就已经杀了他们的将官王忠。
二来这些靖远军若是死在外面那自然与他们无关,但若死在了同峰堡内,秦王知晓了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朝廷军令尚未来,先前王忠只让他们不必理会外面的靖远军,并未让他们与对方敌对。
如今王忠已死,郭胜又是以退敌之名进驻这里,谁有理由又有胆子反抗呢?
同峰堡便这样被靖远军占领,王忠的尸首则被郭胜下令分别送往了周围其它几处堡寨,以儆效尤。
……
“子义的胆子也太大了。”
崔颢在帐中笑道。
魏泓看着眼前的军报,也跟着笑了笑:“他向来胆大,也还好他胆大。”
他听说郭胜等人被围困在虎头寨之后就明白,这是魏弛迫不及待要对他下手了。
但他不明白南燕兵马为何还没回到连城的掌控中,竟打了他的靖远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味的相信连城必然是不行的,他当时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个打算是他不愿做却不得不做的,就是同时面对南燕大金,甚至大梁的兵马。
大梁朝廷眼下没有理由对他发兵,尤其是在南燕大金同时对他开战的时候。
魏弛若在这时候明目张胆的攻打朔州,便是要跟外人一起毁了大梁,无须他去争去夺,他的皇位也坐不稳,而且必将遗臭万年。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明里暗里的给他使绊子,比如这次假意未能守住边境让南燕兵马入内,击杀郭胜和他带领的靖远军。
崔颢与郭胜是魏泓的左膀右臂,这点众所周知,杀了他们虽然并不能动摇他的根基,但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若是能顺便再削弱他一些兵力,就可以算是一举两得了。
但魏弛毕竟还是提防着南燕,所以并未敢真的让他们深入腹地,只是刚好让他们进入了郭胜一行人的回程之路。放进来的南燕兵马也不多,估计是算着刚好能杀掉郭胜等人。
只是他没想到靖远军远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最终还是让郭胜他们赢了,虽然代价十分惨重。
倒是那些南燕兵马所剩无几,被死战的郭胜等人打的四处溃逃,又让他找到了借口以此为由留在了同峰堡,占领了那里的位置,将堡内兵马也都据为己有。
魏泓当时本就想是让离那里不算远的一处兵马去驰援,救下郭胜等人后顺势留在那里,再用同样的理由从朔州分派其它兵马过去将周围一线全部掌控,免得朝廷再趁机从背后给他捅刀。
没想到郭胜跟他想到一块去了,拼死一搏为他抢得了先机,占据同峰堡之后又威逼利诱说服了其它几处堡寨,让他的兵马进驻的更为顺利。
52书库推荐浏览: 左耳听禅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