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湖蓝色的眸子愈发深邃。他环住她的腰,低声道:“我的家眷这么美,我都不想让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她噗哧笑了出来。
他亦柔和了眉目。
他的姑娘,已经长大。
婚宴场地订在N市最豪华的崇憬楼。
木小树挽着祁缙谦的胳膊走入婚宴会场时,亦忍不住在心底喟叹。真是,太奢华了。
来宾已陆陆续续到齐。
不少人认出了祁缙谦,皆端着酒杯过来寒暄。寒暄之余不忘夸了夸一旁的木小树。
原本神色淡淡的祁缙谦在对方提到木小树时,微微噙了笑意:“我的未婚妻。”
木小树对众人礼貌地笑了笑,耳根却爬上了几丝绯红。
在场的俱是政商界的要人,听罢祁缙谦的话,心中已有了一张谱,面对木小树时便越发的恭谨客气。同时,家中有适龄未婚女儿的要人心中不由一阵叹惋,祁家的这位已有主了。
送走第三拨人后,祁缙谦揽着木小树来到了偏僻的角落。
木小树笑他:“大忙人,总算想起要脱身啦?”
祁缙谦有些无奈:“小没良心的,带你来这里吃一点东西。”正式的婚宴还未开始,他担心她饿着。
“我哪里会饿,我在减肥。”她笑盈盈地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来,你尝一尝,好吃的话我再吃。”
他莞尔,就着她的手把糕点咽了下去。咬下蛋糕时,不忘用舌尖卷了卷她的指尖,说不尽的暧昧风情。
果然,她的耳根又泛起了红晕。他轻轻地笑了,要他试吃,总该有些代价。
“味道不错。”他说着也拿起一块递到她的唇畔,看她小口小口地把糕点吃了个干净。
“二位感情真好。”
木小树抬眸,便见单伯飞不知何时停在了邻桌。他的臂弯里挽着丁雪怡。
祁缙谦对着单伯飞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木小树弯了眉眼:“单伯飞,你们准备的糕点真不错。”
单伯飞笑了:“你喜欢就好。”
木小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一旁的丁雪怡却微微蹙了眉。
下意识地,丁雪怡抬眸看了看祁缙谦,奈何并不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半点端倪。于是,她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伯飞很体贴,总留意着别人的口味。”
祁缙谦转头看了丁雪怡一眼。
丁雪怡却在那淡淡一瞥之下心如擂鼓,像做了坏事被抓包般惴惴不安起来。
单伯飞默了默,很快便礼貌地告辞。丁雪怡也跟着离开了。
“要不要再来一块?”木小树眉眼弯弯地看向祁缙谦。
祁缙谦笑道:“不吃点别的么?你若再吃两块,就与其他美食无缘了。”
木小树肃然:“对哦,我们再看看别的。”说着就拉着祁缙谦往阳台旁的那桌美食走去。
刚一站定,并听一声怒喝自阳台传来——
“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这声音,连发怒也要带上几分贵妇式的矜持,怎的如此耳熟。
木小树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衣着端庄的中年女人背对她站着。女人对面是深色莫测的姬崇安。
姬崇安的脸上淌着酒红色的液体,那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在他的礼服上漾开了大片污渍。
中年女人手中的酒杯杯口朝下,杯中空空如也。
姬崇安冷着眼擦掉脸上的酒渍,语气讥诮:“你的儿子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你把我儿子引入歧途,现在倒撇得干净。你以为木家不敢动你么?”女人的声音傲慢而冷厉。
木小树抬头看了一眼祁缙谦。祁缙谦稳稳揽住她的肩头,准备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这位夫人,姬总监是我请来的客人。”
木小树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灰色连衫直裤的高挑女人正冷冷地向阳台望去。
阳台上的中年女人听到声音后回转过身来,在看到灰衫女人的刹那,她的气焰瞬间小了大半。
“单小姐。”中年女人的声音中带了丝尴尬。然而下一秒,她却对着木小树瞪圆了眼睛:“洛……芬?”
木小树知道避无可避了,她扯了扯嘴角:“木太太。”不是大伯母,而是疏远的木太太。
林素音听到这声称呼后,不由眉心一蹙。目光触及揽着木小树的男人时,她的脸色变了几变:“祁先生也在这里。让你们看笑话了,惭愧。”
单珂萦脸色不变,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夫人,您的私人恩怨私底下如何了结我毫无意见。但今天是我的婚礼,姬总监是我请来的客人,您无端对他不敬,是不是该道个歉?”
一番话说得林素音脸色青红交替。不管论身份还是论辈分,要她向姬崇安道歉,她拉不下这个脸。
但此刻,她所站的是单家的地盘。
“姬总监,刚刚是我失礼了。”林素音硬着嗓音道。
姬崇安并未把她的服软放在眼里。他整了整礼服,兀自离去,连眼神也不施舍给她半分。
木小树心下暗叹,这姬崇安果然桀骜,不理会林素音也就罢了,他连对前来为他解围的单珂萦也没有半点道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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