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默,只听他又道:“就像你没有办法让每一个人都喜欢你,你也没有办法让一个本就对你怀有恶意或不轨的人与你交心。这不是你的错。你现在为了那样的人难过,不值得。”
他忽而沉吟:“你难过了,我自然也会心疼。所以你看看,为了那样的人和事,让你和我都不开心,值不值得?”
她终是忍俊不禁,驱散了眉间阴霾。
*** ***
两人抵达首都机场时已是深夜,接下来正碰上周末,民政局不上班。为此,祁缙谦很是不郁。
这种不郁统统于深夜体现在了对木小树的索求上。
“周一就去领证。”他终于停了下来,将她锁在怀中。
她早已筋疲力尽,却不敢告诉他,周一有高泠和陈祖平的婚礼,大抵是抽不出时间去民政局。
周一老早,天还未亮透,木小树便蹑手蹑脚地拖着酸痛的身子溜出了卧室。
她穿戴完毕后又返回卧室看了一眼熟睡的他。昨夜依然纠缠到了很晚,此刻他侧卧而眠,仍保持着环着她的姿势。
留了便条在床头柜,她吻了吻他的下巴,继而轻悄悄地带上门出去了。
婚礼在N市一家五星酒店举行。
木小树到的时候还早,宾客还未来全。她来到新娘休息室,一推门便见高泠一身雪白婚纱,站在全身镜前。
“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是谁呀?”木小树带着惊艳的口吻道。
高泠早就从镜子里看到了木小树 ,挑眉道:“后面这位比新娘还要漂亮的美人又是谁?”
两人隔着镜子,相视而笑。
木小树帮高泠理着婚纱的后摆,不由轻笑:“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不过我倒真好奇了,陈小花那么个经常掉线的屌丝,怎么就把高美人追到手了呢?”
高泠轻咳一声,别过头:“人这辈子总会脑子抽掉几回,大概是我脑抽了吧。”
“那再重来一次呢?”木小树打趣。
高泠一本正经道:“应该还会再抽一回。”
木小树莞尔。
“你们到得真早!”门边传来一道女声。
木小树回头便见一位长发美人倚门而立。美人着一身青花瓷纹的白底连衣裙,笑看着木小树和高泠。
是艾婉良。
“客人都来了吗?”高泠问。
艾婉良说:“差不多了。程弋阳的飞机晚点,会晚一些到。”
木小树忽地来了兴趣:“程弋阳现在做什么?”
“他现在是建筑设计师。”艾婉良眨眨眼,“你俩一个服装设计师,一个建筑设计师,倒是般配。”
木小树忍不住扬起嘴角:“他果然成为建筑设计师了。”程弋阳总是知道该如何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向梦想靠近,不像她,一路磕磕碰碰。
高泠笑了:“你急什么?很快就能见面了,到时候你想问什么,自己去问他。”
吉时到了,新娘这方的亲戚簇拥着高泠先往礼堂去了。木小树和艾婉良落在后头。
人声过去后,木小树嬉笑着捅捅艾婉良:“什么时候轮到你呀?”
高中时,艾婉良是几人中最腼腆的,三言两语的打趣都会叫她脸红。此刻木小树这么调侃也没想着要得到答案,谁知艾婉良却微微一笑:“快了。”
这下轮到木小树瞪大了眼睛。所以艾婉良和泰和也完成了爱情长跑?
艾婉良看着木小树,笑了:“我和何哲云的订婚宴正在筹备,到时候你这个大忙人一定要来呀。”
木小树怀疑自己听错了,脸上的惊愕更甚。
艾婉良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树,人是会变的。泰和很好,可是我等不起了。没有几个人能忍得住漫长寂寞,如果有人愿意默默等你,你一定要珍惜。”
木小树一愣。艾婉良似意有所指,但她却不愿再多说了。
艾婉良的这番话却让木小树想到了祁缙谦。
他等了她那么多年,既做了她的人生导师,又是她的爱人和依靠。她隐约察觉到,他默默守候的日子,绝不止八年。
昨夜,他在她耳边道:“明天我们去领证好不好?再不领证,我都老了。”他的声音委屈得不行。
现在想来,她的心又是柔软,又是酸涩。
众宾客已入了座,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新娘新郎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视频的画面里俱是木小时熟悉的面孔,她定睛一看,也有她。于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是属于她的、他们的美好时光。
艾婉良径直向某一桌走去。那一桌很快有人站了起来,将她拉到身边。
是何哲云。
两人没有对话,然眼角眉梢间满是亲昵的温情。
这一桌都是K大附高的同学,木小树随意找了个空位就坐了下来。
还未坐定,就听何哲云嚷嚷道:“哟,这谁啊,看着怪面熟的,长得怎么这么像某个一走就是八年半点音讯也无的没良心的家伙啊?”
木小树挑眉:“哟,这不是当年十一班那位嚷嚷着高考要甩我几十分结果反被我甩的那谁吗?”
在座诸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何哲云当先敬了木小树一杯:“小爷我心胸大,不跟你计较,不过以后要是再莫名其妙玩失踪,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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