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主子说里头还搁了封信。”雨音害怕宝儿没看到信,这几日都城不太平,陆啟宗为了万全准备,还是打算让宝儿知晓一些事情,免得她担心。
宝儿闻言便翻了翻匣子的底部,里面果然夹着一封信件,她只堪堪瞧了一眼,就变了脸色,便急忙拆开信细细读了一遍。
宝儿看完后,也没有心思绣嫁衣了,只让雨音将东西收起来,然后将信揣在怀里,又让云霜捧了一盒子点心,就往燕氏的主屋而去。
这路上宝儿还不断想着信件的内容,陆啟宗递过来的消息真的让人心中大骇,宝儿绕是见过再厉害的算计,也不禁慌了神。
燕氏这边正哄了朱漙睡觉,就听到下人禀报说宝儿来了,她便笑着出了内室,刚要问宝儿这几日饮食起居如何,宝儿就抢先一步,在燕氏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什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燕氏听了宝儿说完,直接黑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作话,被吞了一遍又一遍,头秃。
第88章 杀机起
近段都城气氛有些诡异,朝堂之中,皇帝病重,太子监国,又有啟王从旁督促,朝堂风气也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以七皇子和太子为首的两股势力胶着在一起,不分上下,而皇帝缠绵病榻已经一月有余,后宫中也渐渐变了风向。
“皇上病重,臣实在忧心,听闻民间有冲喜一说,而且颇为灵验,臣觉得可以一试。”宰相顾令双手拢在袖间,言语看似恭敬,可态度极为傲慢。
然而,在朝中,能真正压宰相一头的,就是病重的皇帝。
宰相顾令,年轻时就跟随在皇帝身边,是皇帝的患难之交,当年皇帝连自己的亲妹夫都杀了,可这顾令却好好活到现在,可见其城府之深,加之这些年在朝中根基已经扎得很深了,一般人撼动不了。
太子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说话,这时候见风使舵的几个朝臣急忙站出来道:“臣等附议,此计或许可以一用。”
这几人虽然是看着太子回话,而眼睛却滴溜溜地直转,在他们看来,这发号施令的人是当朝宰相,并不是什么年轻气盛的太子。
太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啟王,那人却低着眉眼,看也不看他,他知道若是现在驳回了宰相等人的建议,不出明日,这都城中传的不是太子不效,而是太子有意谋害皇帝。
今日之事来的太突然,绕是朱佑也没有想到,七皇子等人会拿他婚事来做靶子,就算他心里有多不甘,但是为了能坐稳这个太子之位,娶一个不爱的人,也无所谓。
“各位大臣的苦心,孤都知晓,这几日孤为了父王的病也是极为担忧,若是冲喜能够冲去父王病气,可谓是一举两得。”朱佑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欣慰地朝着众大臣说道。
七皇子一.党见太子不怒反笑,也一下子摸不准朱佑的想法,不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这冲喜是他们主动提的,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也逃脱不得。
“这太子对太子妃的人选可有想法?”宰相顾令又“适时”地开了口,众大臣看着宰相对太子步步紧逼,不由地捏了把汗,宰相得罪不了,这太子更加得罪不了啊!
“这都城中适龄女子众多,此事让礼部着手去办便可,婚期越快越好,父王的病拖不得啊。” 太子言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太子殿下英明。”当了半日隐形人的啟王终于想起来他身处朝堂之中,不疾不徐地抱拳作了一礼,众大臣见啟王如此,也纷纷下跪,朱佑心里堵得慌,随意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殿下,为何这……突然要冲喜?”服侍太子朱佑的内侍一边接过披风,一边疑惑问道。
这冲喜之事一看就是蓄谋已久的算计,怎么一点风声也无,七皇子和宰相府都有太子的人,这实在让人想不通。
“自然是为了能够让父王恢复,此事莫再多言。”朱佑这几日本就是头大得很,他太子之位还没坐热乎呢,这一大群人想用联姻来捆绑他,他身后除了啟王这股中坚力量,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刚才在殿上,啟王没有出言阻止“冲喜”一事,那就是板上钉钉之事了,朱佑站在巍峨耸立的宫殿之上,只觉得走向那个位置的路途十分艰难险阻。
冬末的最后一场风刮过,朱佑听到的不是万物复苏的声音,从他耳边掠过的,是一阵刀光剑影,他看着一辆马车飞快地驶出宫门,眼底寒意尽显。
坐在马车内的正是在朝堂上当了半日隐形人的陆啟宗,他正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整个人冷冷清清坐在一处,好似这世间万物与他无关,让人不敢靠近。
“我说,你可够狡诈的,隔山打牛、借刀杀人将众人耍得团团转。”说话的男人正是朱祁,他今日可是对陆啟宗的伪装大开眼界了。
“有人急功近利,有人犹豫不决,这话是我说的,可听不听得进去,与我无关。”陆啟宗依旧是一副高贵冷傲的模样,长着一张顶风作案的脸,偏偏众人都未察觉。
朱祁一手扶额,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继而又道:“对对,宰相那个没脑子的确实有那等心思,这我管不着,可是你算计我侄子,这就不对了!你以为我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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