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人吧?
刚才站在张家二楼窗口的人就是他吧?由身形上来看,是有几分相似。
“对不起,我身体不适,让同学送我回家,可是同学她刚好内急,所以进来借洗手间。”傅采衣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很意外地,张继之竟也挪动了脚步,来到她的面前,直到此刻,采依才感觉到他身高所带来的压力。
他长得很高,应该超过一百八,但那身高所带来的压力并没有持续太久,他越过了她,走到一旁靠着墙壁的矮柜前,拿起水壶和茶杯,倒了一杯水。
仰头将杯中的水饮尽,放下茶杯后,他才转过身来。
神情没变,深亮的眼却要比方才还亮,带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还隐藏着几不可辨的笑意。
傅采依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好看极了,好看得女人见了都会着迷,男人则会妒嫉万分,但她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更讨厌他目光中那抹一闪即逝的笑意。
是的,她见着了,他眼里的笑意。
所以,傅采依更加确定方才站在二楼窗口的人就是他。
“你不请我喝杯茶吗?”她装作不在乎,笑着问道。那笑容既美又甜,一如平日里的她,温温柔柔、优优雅雅,纤细娇弱,像洋娃娃般美丽无邪。
“只有一个杯子,我用过了,你不在乎吗?”
张继之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容易就能吸引人注意的女子,除了柔弱娇美的外形,最重要的是她拥有一张无辜的脸蛋,看起来楚楚可怜,能激起许多男人的保护欲。
但他并不欣赏这些,他欣赏的是她的眼,那对看来清亮,却隐藏着许多秘密和不安分灵魂的眼。
她,是一个特别的、令人怦然心动的女子。
“你感冒了吗?”傅采依掩着嘴,优雅地问。
张继之的脑筋转得不够快,不明白她的喻意。“没有,你为何……”
傅采依又轻轻地笑了,眼底闪过狡猾的淘气,抢了他的话:“继然没有感冒,我就不用怕那杯子是你用过的了。”
“喔?”张继之听懂了,挑挑一眉。
傅采依半分不在意,接着说:“当然了,除非你有比感冒更严重的隐疾,那我就……”
话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住,以手优雅地掩住了嘴,无辜地呵呵笑了几声,才接着说:“你别误会了,我是想说,因为我从小的身体就弱,体质不好,如果有传染病,那就……”
张继之突然有想笑的冲动,而他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得无法自已,胸腔震动,差点喷出泪水来。
他若没见到她之前爬墙时的模样,肯定会被眼前娇柔无辜的她所骗,然而,世间事就是那么的巧合,老天爷让他在认识她之前,就先见到了她的“真面目”。
说起来怪,对于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他该感到讨厌的,然而他却丝毫也不,反倒觉得有趣极了。
她是个有趣的女孩,他相信过不了几年,她会长成一个明媚动人且不容易驾驭的女人,脑子里都是鬼点子,搞不好还会将一大票男人玩弄于股掌间。
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的女子,能让他枯燥严肃的生活中,生出一些乐趣来。
“喂,你笑什么?”与他相较,傅采依可恼了。
聪明如她,听得懂那笑声绝对不怀好意,好似在嘲讽着她,她的真面目早已被他拆穿,他已经看进了她的骨里、髓里、心里,乃至她的灵魂里。
不觉地,傅采依的心口一颤,稍稍往后退了步。
“你想知道我笑什么?”张继之收起了笑声和笑容,大步一迈,逼近她。
多年来,首度棋逢敌手,傅采依莹亮的双眼戒备地盯着他看。
张继之慢不迭地倾身向前,靠在她耳边悄声说:“方才我见你爬墙时那俐落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柔弱的人,跟优雅就更构不上边了,你这样一个强悍的人,细菌是杀不死你的,区区一点口水唾沫又能奈你何?我喝过的水杯,只要是你想用,自然是没有问题。”
“你……”傅采依双眼直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早砍他不下百千刀。
张继之当然半分不在意,恢复了一贯的严肃沉默。
“想喝水的话,请自便吧!”说完话,他转身欲走。
“等一下。”
不管是学校的老师、同学,家里的母亲、弟弟,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将她看得如此透彻,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个被人扒光了衣服般,被看得一滴不剩。这让她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还有事?”张继之难得好心情,索性再分点时间给她吧!
“你叫什么名字?”傅采依决定了,要打倒敌人,也得先摸清楚对方的姓名。
“你不是我弟弟的同班同学吗?”张继之笑着挑眉问。
“是呀,那又如何?”弟弟是弟弟,哥哥是哥哥,总不会兄弟都取一样的名字吧?“你不会刚好也叫张继行吧?”
张继之哈地一笑,倒不在乎把名字报给她,最好她能永远记在心坎里。“张继之。”
张继之……傅采依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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