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无声飞到半空,苏清双臂而展,一点一点地水行灵光在手臂上聚集而升上冷月鞭,鞭身银河之光慢慢扩大,直至化作天中长河,瞬而雨落,浇熄血上火,灭了漫漫丛草焰。
二人无声对望,又沉默而行,临近主峰广场,传来人群殴打声。
“混账东西,都是你们主峰害的。”
“老子费劲心力才入的传说之中的仙宗,妈的,一年不到又得当散修了,白给你们广源当牛做马。”
“主峰不是很嚣张,现在就是条臭虫。”
……
谩骂声,踢打声不绝,天上二大金丹震慑,使得周围异鼠都不多,多数都是上了二阶的飞鼠,这些飞鼠都被筑基师叔缠斗着,瞧师叔们狼狈而吃力的模样,怕是消耗依旧,而被他们庇护的低阶弟子的情况估计都没有时间了解。
苏清和秦封冷漠地走到群殴的身边,秦封的筑基威压释放出,几个人顿时停下了动作,退后挤在一团,戒备的看着他们,而那个被殴打的弟子显『露』出来,皮肉伤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损伤,头护在交叠的双臂中。
当无人踢打时,他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眼来,眼眸闪烁,眼角下有一颗深红的泪痣,看得出神清慌张,脑子却灵光,知晓两队人对峙,宽大而不成形的袍袖搭在面上,抱头鼠窜。
即使有秦封压着,原本殴打的弟子还是一脚踹了出去,主峰人扑倒在地,蒙了满脸的草屑,腰间的一把折扇掉了出来,主峰人顾忌不上,连爬带滚的离开。
有人讥讽,“瞧他平时风流倜傥的样子,看看现在活像着老鼠。”
有人不理,只戒备着秦封,“二位从何而来,此地可不是逞威风的地方,从哪来回哪去罢。”
苏清懒得和他们纠缠,翻手便拿出内门弟子牌,抬手便是一举,只想告知几人收敛一点。
可这弟子牌一举,苏清便看见了异状,对面几人还以为她拿出了什么厉害的令牌,武器都取在了手上,根本没注意到令牌的奇怪。
秦封偏头一看,有片刻的惊异,抬剑对着几人一指,龙孰剑铮铮发出似龙非龙的吼声,秦封沉声,“滚……”
第112章 广源宗之殇
躲在后面的几个人借着前人魁梧的身子几个眼神商量了一会,而后一人低声地劝道,“大哥,快走,不然和筑基的打一场,我们就很难穿过鼠『潮』了。”
可叹他们还觉得自己能和筑基的秦封比较一场,甚至抱着稳赢的心思。
领头人面『色』难看,察觉其中利害,挤着身后人往后退了几步,而后一拥而走。
苏清和秦封没心思管他们,她把手中的玉牌拿到近前,哪有什么身份象征,原本正反两面的刻画都消失不见,唯独残留着微弱地金丹威势,这是每一枚内门弟子牌上都打入的一道灵力,这道灵力威压一是证明了内门弟子的身份,二是为弟子出门在外可有保障,金丹真人的威压并非寻常人能抵抗的。
金丹真人亲手制作的身份令牌,勾连着弟子堂中那道灵光,是当年测灵根后确定入门时打入光柱中。
那道灵光是弟子的一丝魂息,记录着弟子的生灭与属『性』。
苏清抬头看秦封,把手中玉牌在他面前一翻转,而后秦封翻手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一模一样的空白。
“尝闻身份令牌与弟子堂刻录的魂息相连,人死令毁则魂息灵光灭。”苏清拿过秦封那枚令牌,将两枚并在一起,看尽这一切,而后淡淡地说道,“却没想到我们等来的却是魂息先灭,令牌自毁,人却未亡。”
秦封却将手覆在两枚令牌上,苏清感觉手中两枚令牌缓缓化为碎屑,玉碎后的粉末沿着指缝洒在地上,又被忽而吹来的腥风吹尽。
回宗不过一两时辰,苏清早已习惯了这风中的血腥味,她平静地听秦封说,“毁便毁了罢,身份令牌证明不了身份还要他何用,该认识我们的人自会认识,该消亡的宗门只是时间早晚。”
秦封早就不复开始的茫然,他早就猜到广源有一天会大『乱』,只是没想到会亡在异鼠之『潮』。
“秦师弟!苏师妹!”忽而有声音从背后传来,异常激动,鼻尖飘『荡』的血腥气更加浓烈。
瞧,该认识的人说至便至。
苏清转头便看到,一个衣裳破烂、发冠歪斜的狼狈男子执着一条长鞭,长鞭后拖着七八个异鼠尸体走来,这条长鞭苏清还记得,当年束缚教习真人的缚魂鞭。
他的模样
“公孙泓……”苏清喃喃地喊出他名字。
公孙泓一甩手中鞭冲了上来,凑在两人近前,“太好了,太好了,你们在怒风秘境失踪,我听到弟子中传闻还以为你们身死,回来了,回来了。”公孙泓两声回来说的格外不同,头一声若说是友人回归的惊喜,另一声便是人在宗毁的悲叹。
苏清只得漠然地转移话题,“恭喜公孙师叔得成筑基。”
还不待公孙泓说话,主峰广场上慌慌张张的跑出一人,那人边跑边喊,“师叔师叔不好了,师叔祖被打落了,大殿里的弟子人心惶惶我们快压不住了。”
“你说什么?!”公孙泓猛而冲到那人身边,一把拉起他踉跄的身姿,那人重复道,“师……师叔祖被击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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