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打的一盘好算盘。
老人细细交代过,小正连连点头,两人这才相扶走出祠堂。
阖上门,苏清从立柱阴影后转出来,眼眸冷漠地盯着合拢的大门,正巧他们也在找元婴墓葬,便让她好生看看这出异族自导自演的戏吧。
心思沉下,苏清听着四周没有动静了,一跃而出,借着夜『色』的掩护走在村中小道上,路过村正中时忽而顿住,她侧目遥看那在余火中炙烤着的缚龙钟,赤红褪温,熏黑的表层已看不得原来的模样,这巨钟上的纹路当真只是图画吗?
三四步远处突而传来一声大汉呓语,动静颇大地翻身惊扰了苏清的思绪,苏清只得作罢归客栈。
虽说已被小正瞧着了模样,但障眼法是个好东西,没落的异族或许奇异,但到底是曾经被天道剥削过的种族,早已不能与筑基境的修真人同日而语,那老人眼中深藏的对修真人艳羡和最后的图谋说明着一切。
几步入得客栈,没有惊醒任何人,苏清敲了一声房门,因着秦封应在屋内,谁知这一声并没有任何动静,苏清眉目一挑,推门而入,特意环顾四周,秦封不在房里!
苏清心中些许好奇,她缓步走进屋内,阖上房门,打坐于床上,片刻还是在想,“去哪了?”
房间里一点痕迹也没有,根本没有回来过,苏清忆起自己当时入山林的匆忙,而秦封应是没有跟来。
苏清闭目皱眉,甩了甩头,污浊的天地灵气也不适宜修行,索『性』倒身在床闭目而睡。
第二日清晨,第一声鸡鸣响起,苏清蓦然睁眼。
眼眸都无需转动,稍一感知,秦封并没有回来。
猛地坐起身,平静地扫过屋内,随手施了一记清尘诀扫过自身,心头莫名地席上一层担忧,说起来在尘世她应该是不必担心秦封的,但,前有龙孩所说的‘死劫’在前,由不得苏清不『乱』想。
翻身而起,直接推门而出,正巧碰上对面出门的张彪,张彪见她突然出现,些许愣住,转而扬起笑,问早。
苏清只瞧了他并无反常的神情,微微颔首,擦身而过,几步离去。
又在拐角处碰上回来的齐明,瞧着也是一副如常的模样,他笑着问好,苏清只好回他,有事离去,请他们自己先行进京。
说完,快步而去。
留下齐明满是疑『惑』,张彪走了过来,问,“苏姑娘怎么了?”
“可能有事。对了,秦兄呢?”
“他?昨晚之后我就一直没看见……”
“坏了,该不是出事了吧!”张彪一惊,“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齐明拦住,“押镖进京才是当务之急。”
天『色』未明,武人们还躺在地上酣睡,苏清绕过人群,直走到村口,想来秦封昨晚最后一次唤她的位置,仔细琢磨着可能的痕迹,入的上山小径,瞧出几分脚印进林中,苏清追踪而去,行了数十丈,便感知林中些许打斗的痕迹,并不激烈,甚至没有刀剑交错的划痕。
苏清站在枯叶残枝堆积的林中,一圈逡巡,天地中残留着微弱的真元。
秦封曾在这里与人对峙,却不知因何而未出手。
林外有脚步声传来,睡得『迷』糊的大汉抓耳挠腮地提着裤子钻出来。
是了,这个地方离着凡人聚集之地太近,若是施展真元法术,定是会殃及百姓。
可是,无一线索怎去寻找秦封,苏清摩挲着指中戒,有些犯愁。
等等,戒指,双生追魂戒。
苏清笑起,差点忘了这储物戒的另一功用。
屈指一弹,双生追魂戒浮于掌中,瞧着其上绘制的纹路,苏清一手作追魂诀,一手运起真元,戒指在掌中如车轮滚动,每滚动一圈,一个古文字便跃然手中,再下一次戒指滚动中碾碎向四周迸出,第二字在出,碎片扇开的方向渐收拢,直至最后一字古文被碾碎,所有的灵光碎片直至都城方向,而后汇成一条细线,穿过戒指化作流光略去。
苏清翻手握实双生追魂戒,御风而起,借着黎明黑暗的掩护迅速跟上。
略过高耸的城楼,略去神武城名,不过眨眼一瞬,窜入城中。
越过鳞次栉比的屋宇,流光一路向着城中被西面而去,钻入一个富丽堂皇的院落,沿着青石假山而去,掀开藏在角落里的小室。
流光如细丝悄无声息地勾连上秦封指尖戒指,微微流动的光华转过,汇成一个个古文字依次在戒上服帖,消失不见。
秦封有所感知,动动手指,眼神略过窗外。
苏清靠在窗沿,瞧着秦封好端端坐在客座上品着茶,只是这茶品得好似没得滋味,七八个人坐在旁边,个个是笑脸相迎,偏生这房里弥漫着一股压迫劲。
白胡子老头高坐正前,温润文公子在旁相陪,五六个形态各异却容貌相似的男女坐在旁边。
秦封慢腾腾地饮了一口茶,置于茶座上,杯底与杯座轻微的碰撞声在寂静中尤为的令人警醒。
苏清瞧着旁边坐着的几人,那模样都好似撑不住面上的笑容了,咧着的嘴角颤抖,只剩下一副皮笑肉不笑。
“不知秦公子意下如何?”终是上座老者打破了这片死寂。
秦封却兀自站起身子,惊得一群人站起戒备,他却只是拱拱手对老者,“多谢文老告知我父亲下落,如此恩情秦某日后自会相报,至于天魔碎片,那恕秦某无可奉告。”说着,转身就走,偏生有两人冲动跃起拦住秦封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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