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后山秦石他家突然塌了,秦石死了,但是尸体却像是被野兽咬死的。后来有人发现秦石家周围有几只颇大的爪印。村长不放心,叫村子里几个青壮年去后山看看,结果都没回来。昨天村子里有人在半山腰上发现那些人都死了,尸体都是半截的那种,像是被生生撕裂的。”老李低声的说着村子里发生的惨事,苏清在旁边听着不由地抱紧双臂。
刘姨倒吸一口凉气,“我就离开几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秦家村后山没听说闹野兽啊。”
“谁知道,忒晦气。”老李唾了一口唾沫,“对了,我把秦石儿子带回来了,关在柴房。”
“你怎么把秦石儿子给弄来了。”刘姨颇为惊讶。
“那娃爹死了,娘早就不在了,村子里觉得他是个灾星。我就把他带回来了,那娃长得漂亮,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老李不以为意,在铜板面前,再怎么晦气都不是个事。“你赶紧把这丫头也关到柴房去,收拾收拾,将就一晚,明天一早我们马上走。”
刘姨应了一声,直接抱起缩在一旁的苏清,打开门,走到柴房。
柴房里一点声响都没,刘姨觉得奇怪,赶忙打开锁推门进去,找了半天,在角落里看见抱着腿蜷缩着的小孩。
刘姨松了一口气,也没走过去看那小孩,直接把苏清放在地上,狠狠地对苏清说:“看你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晚上也不要闹,知道吗,刚才听到了吧,把你送去喂野兽。”
苏清默默地退了一步。
刘姨似颇为满意她的反应,转身出了柴房关上了门,门锁“喀”的一声扣上了。
柴房变得昏暗起来,苏清转过身看到角落里模糊的身影,走了过去,蹲在那孩子面前。
那孩子警觉地抬起头盯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苏清有些看不清那孩子的样子,却被那孩子凶狠的双眼吓了一跳。
苏清试探着跟那个孩子说话:“我叫苏清。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没回她,撇过头,靠着墙似乎放松下来。
苏清也不在意那孩子回不回她,她挪了一下,扯了一把旁边的干草堆垫在地上靠着墙坐了下来。
房门紧锁着,苏清借着黄昏昏暗的光线打量着这个柴房,房子里堆满废弃的杂物,反而干草和木柴只堆了一点,倒不像平常做饭人家。
看样子这一家人贩子并没有在这住很久,听那两人说明天早就走,说不得就要回他们的老巢。
苏清心中计划着该不该溜走。
如果要溜走那就最好今天晚上就走,不然等到路上就没有机会跑路了。
然而刚才那两人的对话着实吓着她,这个荒山野岭的晚上怕正是野兽觅食的时候,这个小身板跑都跑不动。
就算她命大侥幸逃过了,她能去哪?回到那个醒来的小木屋吗?这个身体的母亲肯定会发现她不是原主的,到时候只会被当成妖魔生生用火烧死。
苏清皱起眉头,身子下意识地缩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出了一场车祸居然会回到这个状似古代的时代。
苏清原本生活在现代,刚大学毕业工作半年多,父母离异很久又各自成家。
接近年末,苏清忽然想去儿时的城市看看。
她拖着行李箱,走在因为春节而变空城的城市街道上,还没到火车站,就恍惚听见身后有车快速驶来的声音。
回过头,大脑一片空白,秒针都没走过三下,那辆车像疯了一样从行车道上冲过来撞上她,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脊背撞上墙体的断裂感,生生地折断身体的感觉,又快得恍似错觉,然后感受不到身体,意识就在这个时候被抽离了。
苏清蜷起腿,头耷拉在膝盖上。
现在的她,占了这个弱小的身子,或许是她的幸运。
苏清突然想笑,笑命运难料,笑自己侥幸重生。冷漠如自己,她甚至不愿去想这身子的原主怎么了。
“我叫秦封。”苏清突然听到那孩子说话,声音稚嫩,但是语气冰冷而平静。
苏清直起身看着那孩子,那孩子依旧靠着墙,表情一如他的语气,眼里却没有刚才的凶狠。
是不是古代的小孩都早早的懂事了?这样的孩子真的没办法把他当成小孩。
“你害怕了。”小秦封肯定地说。
苏清看着隔着不到两尺,身处相同境地的小秦封,突然弯弯嘴笑了。
“嗯。你要保护我吗?”
“好。”语气平静,眼神却坚定。
苏清站起身,不回小秦封的话,原本就只是想调侃那孩子一句,谁想那孩子居然那般认真。
她拍拍身上带起来的干草,随口道:“大半天没吃饭了,饿的狠,不知道今晚有没有饭吃。”
说着走到锁着的门前,用力拍了几下房门,刻意地让门外的锁发出声音,足够让旁屋的两个人贩子听到。
没过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人快步走过来,正打开门锁。
苏清听到外面低声的咒骂声,确认来的是刘姨。
刘姨打开门,看着站在门边的苏清,很是惊讶,骂道:“你这小丫头好好地拍门作甚,找打是不是。”
苏清适时瑟缩了一下,抬头怯生生的说:“刘姨,有吃的吗,我一天没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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