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安玥醒来的时候,顾淮景已经走了,被窝都凉了。
她打了个哈欠,爬了起来,甚至都没有去追究自己到底为何从书房到了卧房,只记得自己昨夜好像没有洗澡呢。
赵安玥于是一大早就让樱鱼备好洗澡水,踩着鞋子到屏风后头,在两个贴身丫鬟的伺候下进了浴桶之中。
水漫过身子,温度刚好,很舒服。
她看着身上的牙印,歪着头想,反正自己先咬的他,他咬回来,然后她又踢了他。
那这事就过去了,而且今天起来已经不疼了,牙印都浅了。
还是她咬他的那口要深得多,所以不追究了。
赵安玥重重的点头,肯定自己内心不追究的想法,把这事抛在了脑海,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用了早膳,过起了舒适的侯府生活。
这些事情,她不提,顾淮景自然也不提。
时光匆匆,两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了一个月,来到了五月。
这一个月里,郊外乱葬岗的尸.体不知被野狗吃了多少,又新添了多少。
原先在这躺过的六皇子和皇后已经随着薛让到了大宴国境内,继续朝着最南端赶去。
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当地民众以打渔为生,民风淳朴,在那待一段时间,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好好想想今后去处。
薛让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到路旁摊上买了些日常用的东西,回到了马车上。
六皇子和皇后这一月来已经接受了事实,他们相当于死了一次,心里再不甘,再愤懑,他们也回不去了。
回去就是送死,丞相府如今已经油尽灯枯,皇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自从醒来以后,六皇子仿佛变了一个人,整日静静的在马车中坐着,并不怎么开口说话,眼中一片死灰般的平静。
那是丧失了目标的状态,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活着。仿佛一切都变的没有意义,但真正去送死,他又做不到。
于是就这样残喘的活着。
薛让和皇后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上了马车,语调尽量轻快:“我们已经走了一半有余,再过不久,就能看到大海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看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六皇子,这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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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是郁郁葱葱的季节。
经过六、七皇子的两次血洗,大祁朝中大范围的更换了两次官员。
这两次,很多优秀的年轻子弟被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大放异彩,朝中呈现欣欣向荣的风貌。
皇帝对这样的改变很是满意,突然间觉得六皇子的身世实在是揭发的好。否则如今,这朝中天下还是他的吗?
如今后官后位高悬,两位皇子年幼,朝中也再无像丞相那样的重臣,皇帝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没有人能牵制他。
他最为倚仗的冯安重、杨卫礼、姜达三人,他让暗卫观察一月,发现他们依旧对自己忠心耿耿,心下宽慰。想丞相之位,便从这三人中选一人便是。
经历过之前的接二连三的糟心事,皇帝觉得自己算是苦尽甘来,一切都正在朝好方向走。
九皇子和十一皇子也算是聪明,两人旗鼓相当,皇帝常常今日当着十一皇子的面夸九皇子功课做得好,几日后又当九皇子的面夸十一皇子箭术精湛,特意引起两位皇子相争,开始平衡两股皇子势力。
除此之外,齐贵妃被晋为皇贵妃,执掌后宫。
而五公主杨羽彤却被皇帝厌弃。因为五公主是皇后一手带大的,看到五公主,皇帝就想起自己被薛让戴了绿帽子,而时至今日,薛让的行踪依旧成谜。
这实在是让皇帝气愤!而齐贵妃对五公主更加没有好感。
五公主之前被耽误了婚期,年龄如今已经二十有余,在大祁算是老姑娘了。皇帝拍了板,前些日子下旨将五公主许配给了御林军大统领赵峰。
这赵峰依旧是皇帝的心腹,手中军权在握,深受皇帝重用,至今尚未娶妻。
赵峰身上带了一半蛮族血脉,五官轮廓极深,看起来很是阴狠,不是什么好相处之辈,而且府中有不少妾室。
杨羽彤向来眼高于顶,看不上这区区御林军大统领,但御旨已下。
这婚期就在一月之后,可是三日前,五公主杨羽彤失踪了。她的贴身丫鬟,乳母都在,唯独五公主,不见了。
这三天,皇贵妃审遍五公主身边奴仆,皇帝差侍卫在京都中找了许久,也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你说这奇不奇怪?”编修夫人刘梓摇着头,思索道,“好好的公主,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而且听说消失前天晚上明明在宫中睡下了。”
如今姜佩绮已怀孕六月有余,肚子凸显,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母亲温柔的笑容,看起来温暖贤淑,和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女子像是变了两个人似的。
赵安玥喝着果茶,撑着头打量着姜佩绮,在心里嘀咕道:有了孩子变化这么大的吗?那她以后有了孩子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想了一下自己摸着小肚子,一脸慈母笑容的画面,一阵恶寒,摇着头把这画面甩出了脑海。
刘梓还在说着:“玥儿,你觉得那五公主是不是出事了?”
赵安玥回过神来,敷衍的想了想,随意猜测道:“不一定,我猜可能是她不满意赵统领,逃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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