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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日发生了那件事情后,第二日,赵安玥并未去正轩院看望顾淮景。她确认东西已经寄出,并且没有人发现异常后就放下了心,去找了顾老夫人用膳。
顾老夫人对顾淮景的伤很是挂念,用了午膳,就欲带着赵安玥一起去看顾淮景。
赵安玥连忙说自己头有些晕,不太舒服,赶紧溜回了自己的景鱼院。
顾老夫人只能看着赵安玥的背影叹气,最终自己去了顾淮景那。
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顾淮景喝了药,道:“你可知此事是谁所为?”
顾淮景昨夜休息的还不错,因此今日气色好了许多。他把药碗递给顾青,顾青收了碗,弯着腰退下,然后关上了房门。
“祖母,淮景也不敢确定。”顾淮景顿了顿。
顾老夫人望着他,手里摸着一串佛珠:“所以你猜测是谁?”
顾淮景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药汁在唇上沾了一些,微苦:“祖母,淮景回京都一年来,素来和朝臣无过多交往,但是前几日,您也知道,三皇子来过府上。”
“你怀疑是三皇子?”顾老夫人沉下了脸色。
“只是一个怀疑。”顾淮景笑了笑,“最终还是要看刑部和大理寺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顾老夫人兀自沉思,闻言悠悠叹道:“如果真如你猜测,真是三皇子所为,刑部和大理寺定然不会查出什么,皇上那里……”她没继续往下说,可祖孙两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三皇子最受皇上重视,生母齐贵妃出生贫微,却能在朝廷上和皇后嫡子六皇子及德妃之子七皇子分庭抗礼,便可见一斑。
如果真是三皇子所为,皇上定然不会为她孙儿讨回公道。身为一个祖母,顾老夫人的脸色尽是乌云密布之色。
顾淮景轻声道:“祖母,您不用太担心,兴许孙儿的猜测有误。”
“可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难不成我的孙儿就要白白废了一只右手?”顾老夫人神色不愉,手上的佛珠转的飞快。
他低下头,额间碎发微垂,遮住他的眼帘,眼中有些许愧疚,但很快就消弭在那片深黑之中:“祖母,若真是三皇子所为,孙儿定然要为自己讨好回道,到时候兴许要麻烦祖母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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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过去一日,第三日一早,赵安玥早早就坐上马车,去了京都一处庭院。那庭院是丞相府的,平日也不住人,只在院中栽满各种奇花异草,供公子小姐们宴客赏花用。
那日围猎时,大家就约好了,今日便在此处庭院相见。
赵安玥到的时候,丞相府少夫人和姜佩绮都已经在了。
“玥儿来,坐这。”丞相府少夫人指着旁边的位置,微笑道。
赵安玥闻言坐下:“编修夫人还未到吗?”
姜佩绮手上拿着本书,闻言翻了一页:“她家中离这比我们远些,不过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不远处便传来脚步声,随之响起的便是编修夫人的声音:“哎呀,我来晚了,你们等了许久罢?”
丞相少夫人笑道:“只等了一会儿,你这是怎么回事,竟是满头大汗的,赶紧坐下歇歇。”
编修夫人脚步匆忙,微圆的脸上带着一种恐慌与兴奋交杂的神色,她在空着的位置坐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一盏茶,都没来得及喝,就道:“你们猜猜我刚刚在来时的路上听到了什么!”
这位编修夫人消息很是灵通,赵安玥偏着头,很给面子的问:“什么?”
编修夫人咳了咳,干脆茶也不喝了,把杯子放在桌上,身子前倾,眼神看向赵安玥:“说起来,这事和你夫君顾侯爷关系可大了。我来时经过集市,这会人正多,有位身形粗壮矮小,穿着破烂的男子正站在集市正中间说——”编修夫人顿了顿。
赵安玥听到和顾淮景有关,早就竖起耳朵听着,闻言双手扒在桌子边,头凑了过去,很紧张道:“说了什么?!”
编修夫人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他十几日前晚上,从赌坊回来,经过三皇子府后门的时候,瞧见了仇尽从三皇子府后门出来!”
其他三人纷纷震惊。
姜佩绮的书都差点掉在了地上:“编修夫人,这话可胡说不得。”
丞相少夫人很谨慎的四处望了望,并没有什么人,在的丫鬟也都是各自的心腹,断然不会外传,她稍稍放下了心:“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编修夫人这会终于觉得有些口渴了,拿了茶喝了一口,“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特地让马夫停了下来,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我见这男子说的义正言辞,断然不会有假。附近的百姓也都信了,现在外边到处都在传。我启程来的时候,刑部、大理寺那些人派了不少人来,想把那男子抓走。可这男子仗着百姓的庇护,硬是没被抓走,嘴里说着——‘三皇子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我被抓走定然会对我严刑逼供,说我胡说!但我确确实实见到,我虽平日不思进取,整日在赌坊里,可我也知如果不是顾将军,蛮族那些人指不定就杀到大祁京都了!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三皇子定然和仇尽私下勾结!’,我当时听了这话实在害怕,便匆匆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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