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囚牛就要被迫女装,李羽渊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我用太乙神数推算的时候就发现,整个遗迹的走势都是‘困’字当头。”
他一开口,赵克己立马就放弃了和洛宓较劲儿,“师兄的意思是说,先人建造这里并不是要藏宝贝,而是要困住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王盼之也理解了其中的危险性,“怪不得那条小龙不拦咱们,那什么样的东西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困住呢?”
他的问题也不算无的放矢,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深度,但既然是登天柱底,恐怕此地与海面的距离会超乎他们的想象,加上几人一路狂奔时总体趋势还是向下,他们该是进入了极为陌生的深海。
就算上古时期人神混居,想要在如此之深的海底建造一座庞然大物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而它偏偏被筑成还矗立到了现在,正是说明它有必须存在的意义。
那个支撑这座宫殿存在的意义,恐怕就是他们此行最大的危机了。
“我们得到的信息太少,现在还推断不出,”李羽渊摇了摇头,“方才堵在门口的应该是龙九子中的老大囚牛,传说它酷爱听曲,时常被雕刻在胡琴等乐器之上,但性情温顺,向来不会与人为难……”
但它会跟不是人的东西过不去啊!
并不是人的洛宓默默撅嘴。
“囚牛还有一个说法是能通万言,无论与什么都能进行沟通,”王盼之左手握拳敲了一下右手心,“怪不得之间咱们交流的那么顺利,明明上古到现在,语言发音有了很大的变化。”
“咱们之前在登天柱上碰到的是老二睚眦,”赵克己立即补充,“传说它性情最是暴烈,象征着兵戈交战,只会出现在兵器上。”
“而那囚牛呼喊的另一个名字应该是螭吻,龙的第九子,据说能吞万物,尤其擅长镇水,乃是有名的护殿神兽,常被人雕在屋脊横梁上。”
“囚牛通万言,睚眦喻兵戈,螭吻镇宝殿……”王盼之掰着手指头数,“这可真是奇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组合,难道这下面镇压的是一把能说会道的兵器不成?”
洛宓闻言顿觉背后一凉,成精的兵器里就属她和仙后能说话,她好好的站在这里,总不能下面压的是在天庭吃香喝辣的仙后吧?
“兵器也好,妖魔也罢,既然牵扯到了龙九子其三,此事已非我等能够解决,”李羽渊冷静的说道,“尽早退出此地方为上策。”
这个提议得到了包括洛宓在内的一致赞同,赵克己和王盼之是想回去上报师门长辈定夺,而洛老魔则盘算着一出水面就赶快跑路,离擎天柱这个倒霉地越远越好。
然而想法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外面正有两只火气冲脑的神兽在横冲直撞,再怎么迫不及待他们也得龟缩在这里避避风头。
“既然如此,咱们……”
李羽渊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颗石子滴哩咕噜的从宫殿深处滚了出来,正好停在了他的面前。
囚牛说,在他们之前已经进了两拨人。
也就是说,这座宫殿此时在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弯腰捡起这颗滚落的石子,李羽渊在手里掂了掂,笑道:“既然有道友在前方歇息,不如出来一叙?”
黑洞洞的宫殿里鸦雀无声。
见状他又笑了,“道友不必躲藏,李某不才,炼魂大法的气息还是认得出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躲也没有了意义,他话音刚落就有两道身影从立柱后面走了出来,打头的是一名邋里邋遢的青年,后面之人看起来年岁与前者相当,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之气。
“李!歧!”
看清来人后,赵克己噌的一下站起来,死死的盯着忧郁青年,眼中的火苗几乎要窜出来。
“……赵师弟。”青年瑟缩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复杂。
“呸!少不要脸!”这声“师弟”彻底捅炸了赵克己的肺管子,“我今日便杀了你以报周师妹和断臂之仇!”
“啧啧啧,这是谁啊?张口闭口就是杀人,哪里是仙道子弟,分明是我魔道中人嘛。”
看不惯他嚣张的样子,邋遢青年忍不住出言讽刺,就见他上前一步挡住了苦瓜脸青年,一只手掐在了腰上。
“再说了,想要在我杨林面前杀人,你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啊?”
“我的斤两不用你称,”赵克己发出了一声冷笑,“你身后之人杀我门中多名弟子,断我一条手臂,我今日倒是想问问他,认还是不认?”
苦瓜脸闻言面露痛苦之色,“……我认。”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李歧像是在逼着自己说话,“但这与我师兄无关,不要牵连到他。”
“李师弟!”杨林扭头喊他。
“好!”赵克己□□背上的红缨枪,“今日咱们便来做个了结!羽渊师兄,你不要出手,不亲手诛杀此獠,师弟我心结难消!”
李羽渊看向李歧,双方视线一触即分,他低下头,半眯着眼,“好。”
52书库推荐浏览: 海派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