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喜欢阿恒哥哥的。
最喜欢!
裴琼有些急了, 她颠三倒四地想辩解:“不是的祖母。我喜欢阿恒哥哥,我,我喜欢他的容貌,喜欢他说话的语气, 喜欢他突然的霸道……”
裴琼的话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但其中的情意却显而易见。
裴老夫人心里叹了一句“痴儿女”,她看着孙女懵懵懂懂的样子,替肃王追问了一句。
“那若是有人比肃王生得更好,说话语气更合你的心意,你会喜欢上别人?”
“不会的!”小姑娘心里急,喊得有些大声,她又赶紧放低了声音,哀求地看着祖母。
“祖母我不会的。我喜欢阿恒哥哥,他的什么我都喜欢,我只喜欢他我最喜欢他,我……”
裴老夫人没有再问,她的心已经偏向小孙女了。
她活了这样大的年纪,看遍了世间百态。她看见过很多人爱得死去活来,在一起恩爱数年,最后却只落得一地鸡毛,但她仍会为真挚而热烈的感情触动。
世间大多数美好且长久的情感都是恬淡的。
许多人一生都未必能遇到一个能让他为之心动为之痴狂,愿意为之倾尽所有的人。就是遇到了,对方却不一定情深至此。
若小孙女一生都未曾识得这样浓烈的情爱就罢了,偏偏她见过了尝过了,若不让她得到,往后余生大约也就和白水一样无滋无味了。
但肃王的身份和他的品性,却是悬在裴老夫人心头的一把剑。
裴老夫人并不了解肃王,也不信任肃王。
但小姑娘见祖母有所松动,越发缠着祖母撒娇。她知道祖母最吃这一套。
裴老夫人被缠磨地没办法,她下不了决断,只好先扯开话题。
“糖糖先喝药,药要凉了。”
小姑娘怔住。怎么每回一说起阿恒哥哥的事情,就要先喝药?
她看了看那两碗“毒药”,垂下小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那垂头丧气的小模样看得裴老夫人好笑。
裴琼闭上眼睛,咬着牙说:“我喝。”
不过她这回学聪明了,喝之前还记得问祖母:“祖母,我喝了这药,你是不是会喜欢阿恒哥哥多一点?”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她的阿恒哥哥,裴老夫人无奈地应了好。
小姑娘笑着端起碗,哭着喝完了药。
她放下碗,嘴里的药味还没漱去,眼里的泪也还未落尽,皱着一张脸就要说话:“祖母……阿恒哥……”
裴老夫人知道她的意思,苦笑着点了头。
小姑娘喝完了药,还在祖母这里腻歪了好一会儿,对祖母说了许多阿恒哥哥的好话才回去。
午饭后,裴琼去了小书房。
她上次答应给阿恒哥哥画的人像到现在还没着落。
这么些日子过去,她倒也不是没动笔,其实她都画了十来幅了。
有赵启恒踏梅而来那一刹,有他低头抹药的瞬间,有他骑在马上的英姿……
可每一幅,裴琼都不满意。要不嫌这幅没画出阿恒哥哥的神韵,要不嫌这幅嘴唇画得略薄了,要不嫌这幅意境不好。
总之都配不上送给阿恒哥哥。
小姑娘坐在桌前,又一次准备给阿恒哥哥画像。
她画阿恒哥哥,不需要照着人画。阿恒哥哥所有的样子都清清楚楚地在她心里印着。
今日小姑娘尚未落笔,脑子里就都是阿恒哥哥昨日抱着自己的样子。
他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像是从天界下凡,专为她而来的战神。
小姑娘画着画着,眼角眉梢尽都染满甜蜜。
她画完了,看着画像上的阿恒哥哥,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很深的想念。
虽然小姑娘昨日一直和赵启恒待在一起,此刻她却想他想得不行。
她知道祖母早上的话有些为难自己的意思。不过就算她一开始没回答出来,她的心来却从未对自己喜欢阿恒哥哥的事有一丝怀疑。
小姑娘把画好的画放在一边晾干,自己守在一边看。
她能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看一个下午。
小姑娘越看越喜欢,干脆把之前给阿恒哥哥画过的人像都摆了出来。
虽然这每幅画都有一些瑕疵,但看着这些画,小姑娘觉得阿恒哥哥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都历历在目。
她边看边回忆,看了许久。从站着看到坐着,从坐着看到趴着。
午后,慵懒的阳光照进书房,小姑娘细碎的鬓发被太阳晒成半透明的金色。
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就会看到裴琼的书房里摆满了赵启恒的画像。
小姑娘趴着睡不安稳。她的白嫩的脸压在桌上,脸颊上软乎乎的肉被压得变了形状。
她不太舒服地翻了个身,那半边脸露了出来,被压出了红印子。
小姑娘难受得哼了一声。
赵启恒昨夜没睡,今日又忙得很。他堪堪忙完,又要去一趟兵部。
路上经过裴府,他忍不住进去看了一眼。赵启恒原本只想远远地看一眼就走,不想却看到书房里铺满了纸张。
一近看,书房里全是赵启恒的画像。
他的小姑娘就坐在那些画中间,安静地睡着。赵启恒的心被冬日的暖风吹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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