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面的事,裴琼不太清楚,她每日除了学管家的事宜,就只惦记着今日阿恒哥哥什么时候能来,来了能陪她多久。
这日早上,她读阿恒哥哥的信,信里说他今日不来,小姑娘的脸当场就垮下来了。
阿恒哥哥讨厌死了!
裴琼气呼呼地把信纸丢到一边,自己和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又在心里骂阿恒哥哥。
她自己骂,自己还要心疼,才骂了几句就不忍心再骂了,又把信纸从地上拾起来,心疼地抚平上面被自己乱丢而皱起的一个角,委屈地把信看下去。
自从和赵启恒在一起后,裴琼的一喜一怒都能被他轻易影响。
这不,她看到信的后面,阿恒哥哥和她说等今日忙完,明日可以腾出一下午的时间陪她,小姑娘顿时笑了起来。
信里阿恒哥哥还问她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先告诉他,他好准备一下。
裴琼等不及晚上再回信,立刻在桌前坐下,回信说自己想去打猎。
打猎多好,可以骑马,可以玩弓箭,打到猎物了还可以烤东西吃。可每次爹爹他们出去打猎都不带她,她眼馋许久了。
到了第二日,裴琼一大早就起来了。
今日天气晴朗,艳阳高照,一看就是出去玩的好日子,她的心情也好得很,一边梳洗,一边哼着小调儿。
紫云在外面摆饭,流苏正帮裴琼梳头,她笑道:“今日姑娘可真高兴。”
裴琼笑而不语,她往唇上点了妃色的口脂。这口脂是宝颜斋新出的样式,颜色娇艳,气味清甜,衬得她一张芙蓉面越发妍丽。
离下午还有好些时候,裴琼吃完了饭,也没闲着。
她要先去小书房把功课做完。
她娘亲这两日一有空就领着她学管家的事宜,恰好今日她娘忙,没空管她,只给她布置了功课。
宋氏布置的不多不少,裴琼在下午能和阿恒哥哥出去玩的激励下,一早上就把账本看完了。
等到下午吃过饭,她早早地就把丫鬟们打发出去,在房里等阿恒哥哥来。
裴琼等得心焦,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从塌边拿出本话本,想看一看来打发时间。
恰好她拿起的是之前在书局前随手买的那本。
裴琼翻开话本,接着上次看完的那页看起来,那话本写得与平日她看的不一样,里面有些淫词艳曲,她看得似懂非懂。
怎么书里的人好好说着话,就突然作起诗来?
这诗也不通。她虽看不懂前两句,但知道仿佛是在写两个人,可下一句却扯到蝶吮花髓蜂隐蜜窠等景色去了,这之间一点关联都没有。
不过这首诗还算写得含蓄,这本书后面写得越发放浪形骸起来,小姑娘看着什么拂尘啊银枪的,不知怎么,小脸不自觉地染上飞霞。
赵启恒从外面进来,见小姑娘正看书看得入神,低声唤了她一句“糖糖”。
小姑娘忽然惊醒:阿恒哥哥来了。
她把书抛到一边,很习惯地伸出手讨抱抱,赵启恒抱着她往衣柜处走去。
小姑娘在屋里穿得不多,赵启恒熟练地到她放斗篷的衣柜里,拿了一件银鼠茜色西番莲斗篷给她穿好。
两人去了皇家猎场。
这会儿皇帝病重,敬王远在封地,秦王被禁足自己府中,怡王是个不成事的,猎场里都是赵启恒的人。
他想着其他地方不够大,不如带小姑娘来这里玩个尽兴。
到了猎场,赵启恒先带她去挑马。那匹白马小蜜蜂今日也被带到这里,小姑娘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又帮阿恒哥哥挑了一匹马。选好马,下面的人就呈上了弓箭。
但赵启恒没有如小姑娘想的那样,直接带她出去打猎,而是先带她在靶场射了会儿箭。
赵启恒特意选了张漂亮的小弓给小姑娘,可她不喜欢,非缠着要玩阿恒哥哥的那张大弓。
那大弓紫檀为身,蛟筋为弦,小姑娘娇娇小小,一点力气也没有,哪里是她能拉得动的。
可让她这么眼巴巴地瞧着,赵启恒又不舍得。他只好把弓给她。
小姑娘不会用,接过弓,却拿得歪歪扭扭的。赵启恒站在她身后,伸手帮她一起握住那张大弓。
小姑娘拿好了弓,兴奋得很,直喊道:“阿恒哥哥快给我箭。”
赵启恒没有给她,而是让她先拉一拉弦,试试手感。
这弦是黑蛟的筋做的,坚韧异常,小姑娘卯足了劲一拉,那弦竟然纹丝不动,倒是把她的手勒出一道红痕。
赵启恒知道她拉不开,怕她拉伤手,让她玩玩也就罢了,于是把弓拿开放到一旁。
小姑娘眼睁睁看着那把大弓朝自己远去,有些不舍。
她还没过足拉弓射箭的瘾呢。
小姑娘回身抱住阿恒哥哥的腰撒娇。赵启恒把她的右手从背后拉出来,让她看自己的手心。
她莹白的手心上有一道红肿。
小姑娘原本没觉得痛,可她一看到自己手上的红肿,忽然就感到手心疼。
好在这点伤并不严重,赵启恒冷着脸给她涂了消肿的药,没一会儿就完好如初了。
此时晴空高照,暖风和煦,小姑娘兴致高得很,手上的伤一好就又看着弓箭跃跃欲试。
不过她看阿恒哥哥的脸色,知道没有玩大弓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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