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琼半靠在椅子后的软枕上,脑子里乱晃过了各色志怪小说的情节。
书里写过,狐狸精见了书生,心生仰慕,为了与书生长相厮守,凭空给书生变出高屋美婢,家财万贯。
难不成是一个妖精可怜自己抄书辛苦,给自己变出了这许多份的孝经?
这世上真的有妖精!
话本上不是乱写的!
她越想越玄乎,忽然又想到,书里写过狐狸精的法力是有限的,待时限过去,高屋美婢万贯家财都成了一场空,只剩荒郊野外那几根枯黄败落的草杆儿。
忽的,窗外响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裴琼抬头往窗外看去,是一只翠羽黄肚的雀鸟。
她上下打量了会,犹豫地朝鸟儿开口,“小雀儿,这沓纸不会是你变出来吧?”
雀鸟自己叽叽喳喳叫了几句,就张开翅儿飞走了。
这鸟儿不搭理自己,应该是一只普通鸟儿,是自己多想了。
裴琼有点失落,万一那鸟儿真是妖精,自己可是差点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妖精呢。
想起妖精,裴琼怕手里的莫名其妙出现的纸张真的在法力消失之后没了,赶忙捧着经书就去找娘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雀儿(歪头杀):叽叽叽叽叽叽叽叽,不是我变出来哒。是一个冰块脸大个子偷偷放在抽屉里的。我都看见啦!
第7章 金钱绿萼
宋氏这几日忙,没顾得上监督女儿抄写。见女儿这么乖巧,破天荒地提早抄完了孝经,很是欣慰,同意了女儿和祖母一起出门的请求。
这日上午阳光正好,宝芙院里的丫头婆子进进出出,热闹得很。
裴琼坐在贵妃椅上,吃着水晶糕看她们忙碌。
紫云在一旁嘱咐小丫头把裴琼的白狐裘找出来,婆子们搬着几大个包裹往院外马车上搬。
裴琼喊住小丫头,对紫云道:“你昨日不是已经收拾了件花鸟斜纹锦兔毛斗篷,这几日穿正好。天气又不冷,好端端的把狐裘翻出来做什么。”
“山上比我们这儿要冷,我之前没想到,还好刚刚老夫人遣人来问,才想起来要预备。”紫云回道。
裴琼吃着水晶糕,流苏走了过来,把边上一个樱草色菊纹软枕也包起来往外走。
她急忙放下手里的糕点,拉住流苏,惊道:“这软枕有什么好带的?不过是去一两日,你们这是要把房里搬空了不成?”
流苏手里的包裹被裴琼一拉,略散开了,她一边整理包裹,一边回头朝裴琼笑道:“要预备的都是用得上的,便是用不上呢,多带了也没坏处,总比在山上突然想起什么又没有来的强。”
紫云过来推推流苏,催她快出去把东西放好,对裴琼哄道:“我的小祖宗,您别跟着添乱,吃些糕点,我们一会儿就可以出门了。”
说完又忙着问门口的婆子,盘点马车里的包裹。
裴琼见满屋子的人都十分忙,没空理自己,糕点吃着都没意思。
她眨巴着眼睛,自己一个人往寿安堂去了。
到了寿安堂,门口也有好些婆子来来去去,收拾东西。
进了里屋,也是一群小丫头们在收拾,老夫人笑眯眯地半倚在软塌上看着。
应该是快要收拾完了,老夫人说道:“春桃,你派个小丫头去宝芙院问问,看她们好了没有。”
裴琼撩开帘子,侧着半个身子,只探出头来。
“祖母,糖糖来请安了。”
“你这孩子,躲在帘子后面又是闹什么,快进来吧。”
“我就是想祖母了,来看一眼便走。我院子里还没收拾好呢,她们离了我可不行,我这就走了。”
裴老夫人素来知道裴琼的性子,还指挥收拾东西,不添乱就是万幸了。这会儿不放她走,拘在自己这里玩一会子,那宝芙院也就收拾好了。
于是裴琼被留在了寿安堂,陪祖母说话。
“祖母,你瞧瞧,我是不是瘦了?”
“是瘦了。”
裴琼关在宝芙院这么几日,成天玩闹,无忧无虑,冬日里愈发丰润了两分,如雨后的桃花一样娇艳欲滴,哪里瘦了。
她不过是撒娇罢了。
老夫人宠着她,自然都依着她的话说。
“是呢,这些日子关在院子里闷死我了,好在祖母疼我,带我出去玩儿。”
“你还说。你娘为什么关着你?依我看,罚你关两个月也不冤。”
“祖母——”裴琼把脸埋在裴老夫人怀里,不依地蹭蹭。
裴老夫人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又去捉她的手,问:“好了,祖母知道你乖,早早抄完了那么些经书,真是累着我们糖糖了。手腕酸不酸?”
听祖母说起这个,裴琼心虚地游移了下眼睛,那经书还不知道是哪个妖精替她变出来的。
她正不知道回祖母什么,外间宝络的声音响起。
“老夫人,宝芙院的小丫头来回话,说是都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今日晴朗,马儿也快,中午时分裴府一行人就到了大明寺。
寺庙后面有几处给香客准备的院落。裴琼她们进了一个院落,里面门窗样样疏阔,很是干净简单,想来寺庙的人已经先来清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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