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真的对糖糖用了心,定然做不到这样。
裴老夫人心里喜欢,同赵启恒说话就越发和蔼起来,忍不住大肆夸了赵启恒一番。
她一边夸,裴二叔就在一边附和,听得裴父心里郁闷。
但裴父不是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今日坐在上首的不仅是他未来的女婿,也是他未来的君主,这两件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因此他面上倒也装得一派和气。
可道理是这样,裴父心里却怎么也咽不下宝贝女儿被抢走的这口气,因此很少与之交谈,只是偶尔说一两句话。
裴老夫人见自己大儿子这样,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裴父被老母亲警告了,心里委屈,只好勉强着与赵启恒说话。
赵启恒对裴父倒是一点不摆架子,无论裴父说什么,他都能接着话茬往下谈,十分随和。
哪里能看得出他在朝堂上那冷面阎王的模样?
虽然裴父对赵启恒要做自己女婿这件事不满意,但抛开这个,无论是赵启恒的文韬武略,还是他的政治手腕,裴父心里还是很敬佩的。
被这么捧着说了许久,他的心里有些松动,倒主动与赵启恒交谈起来。
宋氏进来的时候,厅中便是这样一副和乐的场景。
一看到妻子进来,裴父便站起来去迎她。赵启恒也站了起来,朝宋氏行了个晚辈礼。
哪想宋氏一个错身,躲开了他的礼,反倒是对着赵启恒行了一个面见太子的大礼。
“臣妇宋氏拜见太子殿下。”
宋氏冷着脸,语气这样生硬,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赵启恒见宋氏之前迟迟不来,且现在看上去对他意见很深,心里就有了几分思量,立时做了最坏的准备。
他很快地三两步走上前,虚虚扶起了宋氏,请她坐下。
见太子没有动怒,裴二叔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埋怨大嫂的不识眼色。
宋氏心里虽然十分恼怒,但她看在场的还有裴二叔,有些话不方便说,便也没有发作,只是随着自己的夫君先坐了下来。
赵启恒今日来,给裴府众人都带了礼,他见宋氏脸色冷凝,便主动同她说起自己给她送的几样东西,问她喜不喜欢。
其中有外域专门针对中风的神药,十分有效。
宋氏明知道他此举意图讨好,但赵启恒实在是挠到了痒处,她到底心软了几分。宋老夫人中风的事,多亏了他的帮助,如今他又特意寻来神药医治宋老夫人。
一码归一码,对这件事,宋氏心里是十分感激的。她来时纵有十分怒火,此刻也被浇熄了两分。
赵启恒见岳母看上去脸色像是好了一些,又提起他近日遇到裴佑璋书院的院长,院长说他的文章大有进步,为人也沉稳了许多。
提起裴佑璋的事,不仅宋氏,连裴父和裴老夫人也很是关心,都询问起细节来。
裴二叔见没人搭理自己,但又想在太子面前有些存在感,就插嘴问了他裴佑瑞和裴佑瑜的事情。
裴佑璋是赵启恒正经的小舅子,他才有闲工夫向院长关心几句。他哪里会去管二房的几个小子。
不过裴老夫人在这里坐着,赵启恒也就敷衍了裴二叔几句。
说了一会儿的话,赵启恒见岳母依旧恼火,就知趣地先请辞了。
裴父看出自己的妻子有心事,怕是有什么话想和赵启恒说。他知道这里人多口杂,便顺势邀请赵启恒去他院子里下棋。
正是用午饭的点,哪有约人家下棋的。裴老夫人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这是小辈们的事情,她不好干涉,因此只是故作不知地回了寿安堂。
反倒是裴二叔做出凑趣的样子,说他想看看大哥和太子殿下谁的棋艺更高超。
裴父向来知道自己这个二弟的德性,只是他不好开口拒绝。最后是赵启恒给了裴二叔一个软钉子吃。
裴二叔很没好意思地离去了。
到了正和院,裴父推说自己要同太子殿下下棋,让下人们都出去,房里只留了裴父、宋氏和赵启恒三人。
宋氏神色凝重,裴父察言观色,知道赵启恒今日肯定没好果子吃,他虽不知赵启恒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惹得自己素来持重的妻子这样生气,但并不妨碍他吃瓜看戏。
“你先出去。”
裴父愣住,他不解地看着妻子:“叫我出去?”
宋氏一个眼神扫过去,裴父霎时闭上了嘴,利落地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太子殿下没有什么事情要同臣妇说吗?”
赵启恒不知道小姑娘到底给自己捅出多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躬身朝宋氏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喊了一句“岳母大人”。
宋氏冷笑:“臣妇可受不起太子殿下这一礼。臣妇只有一个女儿,尚且还是闺阁少女,并未出嫁。”
她这话说得不客气。
赵启恒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宋氏见赵启恒堂堂一个太子,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心头百般滋味交杂。
她心里清楚,赵启恒不仅是未来君主,更是自己女儿的未来夫君,他的喜怒哀乐,关乎自己女儿的一辈子。
因此,饶是宋氏心里怒火滔天,却也为着自己的女儿,不敢朝赵启恒随意发作,只怕将来他想起今日之事,害了女儿。
所以她咬着牙,忍了又忍,把骂赵启恒无耻下作的话都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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