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恒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坐在床沿,沉沉地盯着小姑娘的睡颜看一阵, 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小骗子。”
说好了陪他守岁,自己却睡得这样香甜。
夜很深,床帐很暖,床上的人是赵启恒一生一世要守护的珍宝,这一刻,他心里的占有欲占了上风。
赵启恒不愿再送小姑娘回去了。他犹豫片刻,也上了床。
床上的小姑娘睡着睡着,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个热源,下意识就往那里挪。等她感受到那股熟悉安全的气息,更是贪恋地把自己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才接着睡去。
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是正月初一,裴家家中有许多事情,赵启恒清晨就把小姑娘抱回了宝芙院。
暗九见主上带着裴姑娘回来了,就从窗户悄悄地溜了出去。
宝芙院的床上一夜无人,此时是冰凉凉的,赵启恒刚把怀里的娇娇放下,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睡梦中也拧起了眉毛,不安地去找赵启恒的气息。
赵启恒在她脸上连连亲了四五下,又隔着被子拍拍她,她才慢慢地睡沉过去。
未几,宋氏推门进来,她见女儿尚还睡着,没有打扰,而是退出去问紫云:“姑娘昨日是何时回来的?”
紫云答道:“刚过子时,姑娘就被送回来,是黄嬷嬷亲去接回房的,很快就入睡了。”
听紫云这么说,宋氏才放心,她看了看屋内还睡得香沉的女儿,吩咐紫云再过一会儿就把女儿叫起来。
时如逝水,转眼就到了三月。
因着五月初八是裴琼的生辰,又恰逢她及笄,赵启恒把她看得和眼珠子似的,恨不能把这个及笄礼办的比皇家公主的还盛大,所以此时就开始准备了。
这件事原本该是宋氏经手操办的,最后却被赵启恒接过了手。
不仅及笄礼被赵启恒接过手,如今裴琼身边的一切几乎都要经过他的手,人也时不时被接去宫中玩耍。
这些事不合规矩,但赵启恒做得越来越光明正大。如今朝中无人可以管制他,裴琼又是他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妃,因此任谁也不敢多说半句。
春雨润如油,连绵的阴雨已经下了近十日。这日,京城终于放晴,赵启恒带着裴琼出去踏青。
她最爱俏,现下不过三月多,尚还春寒料峭,她就只穿一身很薄的茜色百蝶纱裙。
茜色纱裙上绣着百蝶,罩着柔纱,纱上缀着小颗的五色宝石,裴琼行动时,裙摆流光熠熠,温柔又明亮。
赵启恒在宝芙院外等她,她一见到阿恒哥哥,就提着裙摆小步跑到他身边去。
行动间,裴琼耳边的红宝水滴坠在日头底下边晃边闪,引着人不自觉地看向她晶莹白嫩的耳垂。
赵启恒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一摸到她带着寒气的身体,就把她抱回了里屋。
“阿恒哥哥你走反了,我们是要出去玩!”
赵启恒把她放到床上,命令跟上来的紫云:“去拿套厚些的衣裳。”
小姑娘瞬间就明白了阿恒哥哥的意思,她心里埋怨阿恒哥哥不解风情,见到自己不仅不夸,还要拘着她换厚的衣裙。
厚的就不好看了呀。
最后赵启恒半哄半骗,还是让这别扭的小姑娘换下了那漂亮但单薄的纱裙。
两人来到京郊。
今日大雨初晴,京郊的人很多,有骑马的,坐轿的,沿着这风光散步的。
到处可以看到城中百姓携着妻儿出来游玩;河边,三五成群的文人雅士对着春光吟诗作对;偶尔也有些夫人小姐,在成群奴仆的簇拥下,在凉棚中玩笑。
裴琼和赵启恒坐在轿中,柔纱略遮住了外人往里探看的眼神,却遮不住小姑娘一颗跃跃欲试想出去玩的心。
不远处有人在卖蜜三刀。蜜三刀绵甜酥脆,色泽晶莹,轻轻掰开,还能拉出蜜丝儿来。
裴琼看馋了,赵启恒便派人出去买。
正当这时,马车外有人骑马赶来,小声对赵启恒禀报了什么。裴琼一心只惦记着好吃的蜜三刀,没注意到这些。
等福安亲去买了蜜三刀回来,小姑娘接过他手里的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啃,又往赵启恒嘴里塞了一个。
她见赵启恒有些不在状态,出声询问:“阿恒哥哥?”
赵启恒敛着眉眼,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安抚地亲了亲,对外道:“回宫。”
裴琼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她看阿恒哥哥神色严肃,很乖觉地没有闹着要接着去玩,而是温顺坐在他怀里,让他抱着自己想事情。
赵启恒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把小姑娘送回裴府,嘱咐她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随即,他就传了各大臣入宫。
原来今年雨水充沛,不仅京城,全国各地都阴雨连绵了大半个月,其中兖州积雨最多,良田万亩都尽数被淹。
刚刚赵启恒又接到急报,昨夜兖州忽然暴雨,现在洪水泛滥,堤岸演决,淹没无数沿河房屋,百姓死伤无数。
救灾刻不容缓,若是处理不好,瘟疫可能就会随之而来。
此后接连数日,赵启恒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兖州的事还未处理完,紧接着豫州也出现大水患。
京中晴了两日之后,又重新进入了雨天。连绵的阴雨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郁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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