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她疼成那样,赵启恒不忍心再叫她疼,只好哄道: “糖糖乖,咱们不吃甜的,等找到云中子治完牙再吃。”
裴琼黑亮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下去,“可是,可是……”
万一阿恒哥哥找那个云中子找了一个月,那她岂不是一个月都不能吃糖?
“阿恒哥哥,给糖糖吃一点吧!我保证,就吃一点。”
他不给,小姑娘就可怜兮兮地垂着眼睛,半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朝他卖萌。
“阿恒哥哥,我就吃一点,一点点嘛!”
最后还是召了太医们来。
一夜的功夫,太医们虽未找出补牙的方法,却献上了用海外草药研制出的护牙奇方。
“裴姑娘每日可以少量吃一些甜食,吃完后尽快用柳枝沾着这膏药清洁牙齿便是,如此虫牙便不会恶化。”
既然太医说可以吃,赵启恒便命人做了小姑娘点名的几样甜食,不过每样只给小姑娘吃了少少的一口,解过馋便罢了。
这些日子,裴琼一直住在东宫,任赵启恒金羹玉液地养着,也只是面色变红润了些,底子还是很虚弱。
其实当日康乐长公主的话,赵启恒听进去了一些。他的糖糖身子虚,为了给她积福,他下令释放了大部分人,谋反者三族之外皆无罪释放。
裴琼被养在东宫中,对这些事情不甚清楚,每日像个小尾巴似的缠着赵启恒。
她在东宫住了许久。这日,宋氏入宫探望。
“快请阿娘进来。”裴琼好些日子没见到阿娘,心里也有些想念的。
此时赵启恒在书房办公,她正坐在一边的软榻上玩孔明锁。
这些日子,两人形影不离,吃饭喝水都在一处,甚至赵启恒处理政事,小姑娘也都跟到书房来。
除了沐浴,两人几乎没有分离片刻,连睡觉都是在一张床上。
大约是那段时间她被吓怕了,如今一刻看不到阿恒哥哥就不安。
虽说未婚就睡在一起不妥,但每夜只要赵启恒一离开,小姑娘准做噩梦,谁哄也没用,最后两人只能一起睡。
这会儿裴琼知道娘亲来了,想出去迎,才往门口走了两步,就迈不开腿了,回头去找阿恒哥哥。
赵启恒会意,把她的手裹在自己掌心,牵着她一道出去。
宋氏一进来,见两人这幅样子,只觉得眼睛疼。
三人坐下说了会话,又一道用了午饭。
正用着饭,外面突然有急报,赵启恒临时要出去。
“我很快回来,糖糖先自己用饭。”他安抚地摸摸小姑娘的发梢,又请宋氏替他看着小姑娘,才出去。
宋氏被腻歪地差点用不下饭。
可赵启恒一走,裴琼明明还没吃完,就突然失了胃口,不怎么动筷子了,只是陪她娘亲坐着。
宋氏问她,她只说自己已经吃饱了。
很快,赵启恒便回来了。
一见到阿恒哥哥走进来,裴琼的眼睛蹭地一下被点亮,抛下娘亲就往他那里跑。
“阿恒哥哥!”
赵启恒揽过她,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牵着她的手回了座位。只一眼,他就知道小姑娘在他离去后没有再吃什么。
“饱了?”
“是。”小姑娘拉着阿恒哥哥的手,边往桌边走边问他:“阿恒哥哥出去做什么?”
他们两人这样若无旁人的亲昵,宋氏看得无语,又有些感叹。
可两人一走近,宋氏听见女儿问太子政事,便蹙起了眉。
这是干政。
赵启恒却丝毫不在意,他很随意地与小姑娘谈论起前朝,甚至不在意宋氏也在场。
前朝的事还未结束,赵启恒只是挤出空回来片刻。
他匆匆用完饭,又给说自己已经饱了的小姑娘喂了几口饭菜,摸摸她的小肚子确定她真的吃饱了,才站起来。
“糖糖,你先自己在这里陪岳母好不好?”
裴琼不想和阿恒哥哥分开,但她又不能不陪阿娘,因此看上去有几分恹恹,没有作答。赵启恒低声哄了她几句,带她去洗手。
他试了水温,握着小姑娘的手,用茉莉花香豆给她洗干净,拿巾帕帮她擦手。
小姑娘看上去对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把自己的手完全交给赵启恒,一双眼要瞟不瞟地去看宫人端进来的新鲜大樱桃。
这是她今日能吃的全部甜食了。
赵启恒给她擦完手,碍于宋氏在,只是摸摸她的发尾,小声叮嘱了她几句,才往外走。
小姑娘依依不舍地送走他,才去找娘亲。
宋氏围观了全程,摇了摇头,赵启恒简直把她女儿惯的不成样子。
吃饭要喂,连洗手都要帮着洗,难道糖糖还小?
这傻丫头还浑然不觉!
宋氏恨铁不成钢地去点女儿的脑袋,“你自己没有手啊?”
小姑娘反应了一会,才明白阿娘在说阿恒哥哥帮她洗手的事。这么寻常的事,她没懂阿娘为什么要不高兴。
赵启恒走后,小姑娘虽然陪着她娘在宫中逛了逛,但一直心不在焉,神思不定的。
好在每隔半个时辰,赵启恒便会派福安过来传几句话,又给她送些东西,每当这时,她才会安然一点。
两个时辰后,赵启恒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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