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琼吓着了,非要拉着人去医馆。可程慧慧的恶心并不严重,这会儿也压下去了,她觉得没必要去医馆。
这样一闹,小姑娘也不敢让大嫂走路了,扶着她一起坐回马车上。
谁知马车在路上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是颠簸还是怎么的,程慧慧竟然吐了。
裴琼没经过事,手忙脚乱的,急着让外面的车夫掉头去医馆。
她心里急的不得了,又不敢说,只好倒了杯茶给大嫂漱口,一边给大嫂顺气,一边嘴里哄着她说没事。
倒比程慧慧一个病人还紧张。
程慧慧被小姑娘闹得哭笑不得,待要开口,还被小姑娘一脸正经地阻止了,让她少说话,医馆马上就到了。
暗十见马车去了医馆,担心出事,把消息紧急传给了赵启恒。
这两日皇帝病情反复,忽然又病得重了些,朝政由赵启恒代为处理。
今日下朝之后,几位大臣因为政见不合,在赵启恒面前互相争辩。房内正吵得不可开交。
福安看到暗十传来的消息,心里急得很。这里面怎么还没说完?
他最清楚裴姑娘在王爷心里的份量,一时也顾不得许多,悄悄进去,在赵启恒耳边把事情说了。
赵启恒没有一丝犹豫,他扔下一句明日再议,抬腿就走,留下几位官员面面相觑。
赵启恒很快赶到了医馆。
他一到医馆,见到小姑娘在里面忙忙碌碌的,不像有事,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点。
这几日,他只有趁她睡着了,才敢去见她一面,送她一点小玩意哄哄她。可不知道这小姑娘的心是用什么石头做的,竟一点也不为所动。
赵启恒许多天没有仔细看过小姑娘醒着时候的样子了,他的目光贪恋地流连在她身上。
裴琼原本担心坏了,到了医馆才知道她大嫂不是生病,是有孕了。但程慧慧此时不舒服,坐不了马车,所以她们暂时留在医馆里休息。
她这会儿忙得很,一时怕她嫂子坐着不舒服,派人去车上拿软垫来;一时又担心她嫂子饿了,派人去买吃的,一时又要遣人回家说一声,让派一辆最舒服的马车来。
一群人被她支使得团团转,现在程慧慧身边只剩下自己的大丫鬟和裴琼。
裴琼又担心起安胎药的事情,她让丫鬟照看好她嫂子,自己去后院看安胎药煎得怎么样了。
小姑娘路过一片晒草药的地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她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忽然往边上的木架子上倒。
那木架子建的又大又结实,不过上面有一些没有处理干净的木刺,若戳到皮肉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姑娘也不知怎么的,倒下去的时候心里很安定,一点也不怕。
果然,她才往下倒,就有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扶住了她。
她一回身,刚好靠在了赵启恒怀里。
“抓住你啦!”
小姑娘眼里尽是坏笑。
这样胡闹。赵启恒故意冷下脸,想叫她乖一些。
小姑娘最鬼精的,她见阿恒哥哥脸色不好,赶紧先开口责问他:“阿恒哥哥,你昨日忘了给我送盒子!”
她的脸颊上还有一点未褪尽的婴儿肥,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里火光烁烁,那样子实在生动。
看得赵启恒只想把她眼里那点光都吻去。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送完了。”
“什么送完了?”
“糖糖喝药的奖励,我都送完了。”
昨日已经没有东西送了,可你还是不愿意见我。
这句话赵启恒没说,但小姑娘心里懂了。怪不得昨日没给她送,她还担心阿恒哥哥不喜欢她了。
她心里的事一放下来,就想调戏人。
小姑娘坏笑,“阿恒哥哥此刻为什么在这里?”
赵启恒面不改色,“路过。”
她一脸了然,把脸凑近了问道:“那阿恒哥哥今晚能不能路过一下宝芙院?”
小姑娘满脸笑意,一双琉璃般纯净的眼眸里倒映着赵启恒的脸。
赵启恒薄薄的嘴唇张合了一瞬,却没有回答。
看上去很好亲。
见阿恒哥哥没回答自己,小姑娘又说道:“你要不要来?你不来的话,我今晚就爬墙出去,去肃王府找你。”
赵启恒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心里很喜欢。他眼角眉梢俱是春风拂过的柔意,薄唇甚至罕见得扬起。
小姑娘色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凑上去亲了阿恒哥哥一口。
好舒服。
她下意识在人家嘴唇上蹭了蹭。
不对,自己在做什么!
小姑娘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炸开的烟花,红着一张脸转身就要跑。
才跑了两步,她就被人揽着腰捉了回去。
赵启恒抱她抱得很紧,另一只手坚定地抬起她的下巴。
小姑娘眼里一片湿漉漉的水光,如一只羞怯的小鹿,丝毫没有刚刚亲人时候的气势。
赵启恒轻笑,喑哑的嗓音里是低沉的欲望。小姑娘听不懂,却也羞得全身发软。
他捂住小姑娘的眼睛,吻了她的额头。那是一个炙热,滚烫,克制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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