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了看我,却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我也顾不得太多,使着蛮劲儿将他拉了起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饶了出来,又趁着大伙儿还在忙乱,将玉箸抱了出来。玉箸本就是被吓醒的,见到那一幕,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的爹娘,但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哭闹半天,也没有人管她,这时候到了我手上,没有一会,便累的睡着了。
朱棣将玉箸接到自己手里,带着我从侧门往外走去,果然,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号官吏,正准备往湘王府进,朱棣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好!好!好!”
第二日,我们在湘王府四周转了一圈,便得知湘王府已经由朝廷派来的官员全部占领,就连湘王不堪受辱阖家闭门*,也被正式定罪为“畏罪自戕”,而他府中还剩下的那些家丁仆妇,依旧还是被全部抓了起来,我们去的时候,正看到两个官吏站在湘王府门口,一个点数,一个在本子上计数,而由府中,便有一个个家丁妇人带着桎梏,双手双脚上锁,鱼贯而出。
朱棣气愤不已,“不管怎么样,十二弟已经走了,不顾着一点叔侄的情分,给他下葬就罢了,在人死后还要定下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对他家中下人如此侮辱!允炆,允炆!竟有这样的手段!”
朱棣的眼中已经冒出了火,我不敢对他说什么,生怕他再受我一点挑唆,便会冲过去直接理论,便道,“新帝年轻,许是他身边的乱臣贼子从中作梗,王爷不要太过生气,荆州已经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回北平再从长计议吧。”
第183章.3.冒险进京
从北平赶往荆州湘王府的时候,因我一路催促,朱棣也觉得事态严重,脚程赶得很快,而现在,因为带着玉箸郡主,反而慢了许多。朱棣的神色一直都不好看,我想他一定为湘王的*感到十分难过。而我,也总是借口照顾玉箸,十分回避他。
因为我怕一件事。
我怕朱棣问我是不是因为知道湘王的结局,才如此在意湘王府上的事。不过机敏如朱棣,早就已经看出了我在躲避什么,并没有问我什么,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和对我的态度全部都发生了变化,仿佛对我有些忌惮,又有些推崇。
这几年的历练让他越发的成熟和内敛,我总有一种感觉----已经没有人能猜出他的任何想法了。
原本他是派三保在北平料理一切事物,以让所有人都认为他还在北平,只是病重。没想到还没到北平,三保就已经迎来了。三保向来不是鲁莽之人,却在这个时候擅自离开北平,前来迎接,绝对有很重要的事发生。
朱棣也未曾小视,将玉箸交给三保随行的侍卫先带回北平之后,便问三保为何这样沉不住气,是不是北平发生了什么要不得的事。三保摇头,“北平没有发生什么事,京城倒是有大事。”
“哦?又出什么幺蛾子?”朱棣皱眉,有些不耐。
三保苦着一张脸,“皇上下了一道天子令,唤天下臣子进京朝拜新帝。说是天下臣子,谁还看不出来,就是想把所有的藩王都圈到京城去,能禁的全部禁起来啊?连先帝驾崩都不让进京,现在下这样一道圣旨,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瞅了瞅朱棣,只见他面色如常,波澜不惊,便又瞪了三保一眼,“剪不烂你的舌头!你报信就报信,谁叫你乱嚼舌根!嚼的还是当今天子的舌根,被人听见了,知道的说你马三保没上没下不懂事,不知道的还要说王爷挑唆的手下如此不尊皇颜,传出去就是欺君的大罪,你这是要置燕王府于死地?”
三保一脸窘迫,连忙鞠躬说道,“三保该死,三保该死!”说着,又凑到我身边,低声问道,“我听闻湘王带着一门上下*惨死,可是真有其事,还是有人道听途说,散布谣言?”
我一听这话,趁着朱棣还没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吃痛抬脚用手捂着,再看我的脸色和朱棣的脸色,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那小女孩子,莫非是……”
我牵住他的衣角,“罢了罢了,你这好奇心咱们回府以后再好好地满足,快把北平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王爷,别露出马脚才好。”
三保终于不再追问,一路相安无事回到北平,我们也是从一个很不起眼的侧门悄悄溜进府里。朱棣自从荆州回来,很少言语,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三保依旧对外联络,只是渐渐也引着几个人进府见见朱棣,对外宣称燕王的病势好多了。而越龙城因为不是王府的人,又很少有人认得他,朱棣便派他在王府四周转悠,不出两天,越龙城便看出这王府四周至少潜伏着一二十个锦衣卫,天天拿三四十只眼睛盯着燕王府,总想给朱棣找出一点“谋反”“通敌”的罪名。
天子令已送至燕王府三天,王府上下,听闻了已有四五个藩王受挫,或遭贬为庶人,或遭人间惨事,一个个都紧张难耐,生怕燕王府也遭祸事,殃及池鱼,全部不得善终。徐云华更是谨慎,甚至将府中雇佣的非家生的下人都遣散了,那些得了一笔遣散费而又脱离了燕王府危险的佣人,却又开始留恋燕王府,认为在这个时候为了自保,脱离这样的主人,是很不地道的表现,王妃无法,只得跟下人们说,自愿留下的先领一些钱回去安置家人,不愿留下的便可直接带着银钱离开。如此,离开的反而寥寥无几,留下的那些也是忠心耿耿,誓与燕王府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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