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保便依了我的计划,带着众兵士埋伏在这里,还用了我出的诡计,没人头上顶着几片水藻,夜正黑,露正浓,这些士兵也是爹生妈养,本就不在故乡过节,好端端的在军营中吃个月饼喝个酒,莫名其妙的被拉出来支援,一个个都已经惶恐不已了,谁还能想到脚下,不,是水里还有埋伏!
三保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自己先就跃出来将潘忠活捉了。士兵们得了命令,全都从水里钻了出来,立刻便把桥上的敌军先拿下了,又迅速的占据了月漾桥。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杀对方了个措手不及兼之片甲不留!
我张着嘴听朱棣说着,不由呆呆叹道,“这真真是痛打落水狗了。”
朱棣忍住笑,“不许调皮。”
朱棣利用时间差顷刻间连挫两将,破了两个堡垒,远在河间的徐凯得知消息后不但不敢进攻,反而连河间也丢了,直接逃走。
我听完之后,连连蹲下身子,深深的做个万福,用昆曲里的调调拖长了声音,“如此~当真要恭喜贺喜~燕王爷不负众望~旗开得胜了~~~了~~~”
朱棣笑骂,“快别淘气,回房歇息,我还有事要做呢。”说着,便提脚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心疼,心里也明白,既是走上这条路,只怕今后的几年,他便要一直这样金戈铁马,不得安生,拿下金陵之前,不可能有高枕无忧的日子了。
我自己回到屋内,甜憨一觉,醒来已是天黑,朱棣已经派了小丫头送来四碟小菜,分别是酱黄瓜,油盐炒豆芽儿,糖醋萝卜,并一盘鹅油炸的肉松饼,还有一碗玉田香米粥,叫小丫头跟我说,“累了一夜一日,今晚就不要再出去了,在房中把这些清淡的吃了,接着休息,明儿带你去吃好的。”
我且不管他说了什么,光看着这些南边的小菜,就已经口水直流,端起粥来,用筷子连连搅了几下,直到不再烫了,便端起来就着小菜甜甜的吃了。吃完之后果觉还是疲累,心中感念朱棣想得周到,又躺到床上睡了。第二日一早,精神抖擞的来找朱棣,却见他眼中已有血丝,想必是把我哄睡了,自己却又忙着工作至深夜,眯一会便又起来了。
我怕他多心,假装没有看见,不在意的说道,“王爷,耿炳文大军未至,事先部下的三个堡垒却全都被咱们破了,咱们下一步是主动进击,还是继续等他们来呢?”
朱棣皱眉不语,似乎也很难抉择,就在此时,外面有人报道,“王爷,府外有人求见!”
“不是说过吗,现在一切外客不见。”还没等朱棣说话,我就回绝道。
外面的人却又道,“此人名叫张保,说自己是南军里来投诚王爷的,所以小人不敢不报,并不是不懂规矩。”
他这么一说,我和朱棣都面面相觑,朱棣沉声应道,“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家丁便带着一个穿着南军服饰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那人一见朱棣,便扑通一声跪下,喊了一声“王爷好。”
朱棣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那边不喊本王贼寇就不错了,只怕还把本王当做王爷的人却是没有几个了。”
张保磕头如捣蒜,“王爷!小人名叫张保,实乃真心实意投诚,全因小人家里便是北平城内,老子娘并媳妇儿孩子都在北平内,一家人受王爷恩德二十载,心中对王爷一直敬重有加,无奈在朝廷当值,少不得身在曹营心在汉,只想投奔王爷来了。”
“投奔本王,总不能空口一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耿将军的探子呢?”朱棣低头看着自己的案卷,睁眼也不瞧张保一下,张保神色激动,连忙说道,“王爷,小人带了重要消息来!”
朱棣这才微微抬眼,看着张保。张保抢着说道,“王爷,朝廷给耿将军派了三十万大军不假,可是现在这三十万大军却并未全部就位,还有许多还在路上,王爷若是想一举得胜,现在大可以便杀过去,管保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朱棣攒住眉心,对着张保道,“此话当真吗?”
“小人家人都在北平,如若这话有半分虚假,王爷立刻把小人宰了,将人头提到我家中,让我家人替我收尸。”
朱棣略思索了一下,微微笑了,“好了,本王信任你。你既是来投诚,先在本王这里落脚吧。”说着,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即便把张保带出,交到三保手上,三保便派了人每日监视着张保,看他到底有无耍诈。
而朱棣很快便把一众手下都喊了来,将张保带来的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众人不由拍掌欢呼,“真是天助王爷也!”大家都赞成现在便去攻打耿炳文的军队。而朱棣却与大家道,“此时还不是时候。”
众人诧异,全不懂朱棣用意何在。朱棣却将张保唤到身前,当着众人之面,与张保说道,“你回去,告诉耿将军,本王已经得知他的窘境,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去。叫他好生的准备着迎战。”
众人大出所料,都不明白朱棣的用意,难道朱棣还嫌敌人太少?张保也是无法,只得带着这消息赶了回去。
朱棣这厢才与大家说,“本王就是嫌敌人太少,太分散,耿炳文得到消息后一定会合兵一处,然后与我们决战。敌人分兵两处反而不容易打败,咱们有可能会腹背受敌,还不如把他们集中在一起收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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