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大杯可乐,
青松,
坏掉的机械手表,
无数的雨天,
又或者是……紫色的黄昏。
而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路与。
不爱说话的、常常沉默的,笑起来却很好看的,路与。
“抱一下。”
她对他张开双手,内心努力不去想即将分别的事实,脸上绽放开笑意,却感觉眼睛酸酸的,觉得有眼泪要流出来。
路与抬眼,目光糅进她的恳切里。甫一他近身,不带任何犹豫地将她拉入怀里。并且复制之前的无数次——像小狗一样用头发蹭了蹭她的脖子。
“姐姐。”他声音低低的,“我会听你的话,会很乖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路与:yeah~可以看到我姐姐的泳装秀啦>_<开心
第35章 14:41
赵小敏推开租房的防盗门时,并不顺畅,总觉得门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拦着似的。于是她从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发现门角上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她疑惑地弯腰,揭开袋子一看,里面竟然是厚厚的数沓现金。
“好多钱……”
她惊呼出声,正要回屋通知外婆,眼尖瞧见里头还放了一个小盒子。盒子的造型说不明的眼熟,因此她又蹲下去,将盒子拾起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手表。
表盘上是精致的彩绘卡通人物,设计者故意将十二个数字都标注了出来,像是在给表的主人提示。表内装上了发条,她握在手里,听见指针嘀嘀地走得正欢。
A市工房小区内——
破旧的筒子楼楼道里飞出一个男人,男人看着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被人踢得跌坐在楼前的黄泥地面上,一脸懵然。
好半天,想起自己刚刚赌输了从赵志敏死老娘那儿抢来的殡金,颓颓然正要起身,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一个麻袋罩住了头,两只手也被一股力钳制住。
他奋力地挣扎着,但奈何失去视线,且那股力气巨大,他只能任那股力拖着,被动地走了好长一段路。
“你他妈是谁?!放开老子!”
“我是你爹!”拖着他的那人出声,边啐了一口,声音听着年轻,并不是他认识的人。
男人以为是自己从前在赌场得罪的大人物,害怕地求起饶来:“是是是,爹,求你放了我,要什么你直说,儿子的命可不值钱!”
他说完,就感觉那人将他一推,他失去重心地摔在地上,摸索了会儿,忙要去摘套在脖子上的麻袋,却发现袋子上的是个死结,怎么扯也扯不开。
不远处传来几人的说话声,看来不止一人。
好像来了位大人物,随着脚步声近,刚才嘈杂的说话声立即消失了,空气里只剩下男人沉重的呼吸。
脚步声随后也听不见了,过了会儿,他才意识到那位大人物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顿时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呵,”带着不屑的讥讽声就响在他跟前,“给你长个记性,下次再看见你跑这些场子,就不是今天只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男人坐在地上,被吓得直往后缩,“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上我?”
“与哥,怎么办?”“大人物”突然对着另外一个方向喊了一句,分贝很大,吓得男人一颤。
“你们看着办吧。”被称呼味“与哥”的人出声了,“给点教训就得了。”
“好嘞。”
周定辰走出废弃的工厂仓库里传来的拳打脚踢声,走到布满灰尘的卷闸门外,看见靠墙站着的路与,正从烟盒里抠出一根烟。
他走过去,丢给路与一个打火机。路与接过,却又扔了回去。
“怎么,不抽?”周定辰感到奇怪,颠了颠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手里的火机。
路与捏了捏手里的烟条,摇摇头,解释:“等下有事,不能抽。”
“哦。”周定辰没多问,顾自点烟啪嗒抽了一口,眼睛看向辽远的天空,”今天天气还不错。”
“嗯。”
周定辰扭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耐不住,将自己心里那点心思问出口:“你说,你这算行善吗?”
“不知道。”路与摇摇头,表情有些茫然,“我从没想过行善,她们……算是我的朋友。”
“就一个残障和一个屁事都不懂的小孩?”周定辰想不明白,心里忖度了会儿,又突然像是想明白了,感慨道,“有情有义难得啊。”
有情有义,的确难得……并且不是人人都能担得起。
这四个字分量有多重,走过他们这条路的人都清楚。
他还记得路与出狱的那一年,在围场放声,说找平武堂的一把手萧峰算账,别人都只以为他是来送命的。
可只有他知道,他是来颠覆世道的。
一双十八岁的眼睛,里面没有和同龄人一样的意气风发和少年梦想,装不下远方和野心,数不尽的,只有冰冷和狠戾。
他不再期待生,因为活着,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为了死。
“仔细想想,我周定辰,如果不是有你路与在的话,可能现在还在荷花塘的刀口上舔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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