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病床上那个疯狂的已经被侵蚀了人性的女人:“你不想去坐牢,沈家替沈心雄四处奔走,秦家的长辈自然也会为了维护家族脸面去保护你——所以你“死”了。”
秦瑜已经冷静下来,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看向沈凌轩的目光完全不像在看待自己的孩子,倒像是在看待一件死物:“是,你说的没错,秦家那一帮子贪慕虚荣的老不死逼我嫁进沈家,知道我杀了人又怕拖累他们秦家世代清贵的虚名,所以安排我病死了……不过沈凌轩,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沈家吗?不是因为沈阳平哦…”
她像一只水中漂浮的死尸,整个人是带着腐臭的灵魂一般:“因为你,其实真的姓沈呢…”
……
沈凌轩和许嘉恒一起走出医院的时候,许嘉恒看了一眼沈凌轩的脸色,看着还是平静的,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秦瑜的影响。
许嘉恒吩咐医院里盯梢的下属:“孟心怡醒来之后就把她送回孟家,以后怎样是她的造化;那个女人…”
许嘉恒看了一眼身边的好友:“送回上海的精神病院吧,看紧了,秦家和沈家的人谁来都不准见。”
下属们收到命令就立刻去执行,沈凌轩的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也没有对许嘉恒的提议露出丝毫异义。
沈凌轩裹紧了大衣,站在医院外面的花圃边,问许嘉恒说:“有烟吗?”
许嘉恒其实心情挺复杂的,进了一趟医院,路菀多了一个堂兄弟,多年的好友成了自己的大舅哥。
许嘉恒摸摸鼻子:“没有,戒了。”
新晋的大舅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路边的一家7-11,然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起走过去。
买了烟出来,沈凌轩点了一根,许嘉恒也破戒点了一根舍命陪君子。
沈凌轩呼出一口带烟卷的气息:“许嘉恒,终于快要结束了。”
许嘉恒看着好友,十分理解他的感受,但又不知道如何开解。
但是沈凌轩不需要他的开解,自己自顾自地往下说:“许嘉恒,你说,我特么为什么要叫沈凌轩?姓个沈真特么累。”
沈凌轩从一出生开始,就被这个姓氏死死地束缚,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一如当年的沈阳平。
沈一一是这个姓氏的悲剧,路菀是这个姓氏的希望,他是这个姓氏的守护者。
许嘉恒长舒一口气,没有去回答好友的问题,提起了毫不相关的一件事:“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爸给你的红包里面是什么?”
许嘉恒口中的这个“爸”,自然是沈阳平。
许嘉恒没有去等沈凌轩回答,就先告诉了他自己的:“爸给我的红包里,是一张名片,名片上的人是一位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许嘉恒勾起了唇角:“他在那家律所存了三百万的律师费——威胁我不准欺负他的女儿。”
那一天的沈阳平的红包许嘉恒一打开的时候真的愣了一下,最后看懂的时候又是万分感慨,那天晚上他抱着路菀呢喃:“早早,如果我们有了女儿,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也为她做到这一步…”
沈阳平给路菀的红包,是一只小玉佛——小孩子戴的那种小挂坠。
老人们常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大部分的小孩子一生出来,家长们就会给孩子们刻玉,保佑孩子身体安康。
路菀那天在许嘉恒的怀里靠着,许嘉恒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压抑的情绪,她握着那块玉,眼眶都是红的。
沈凌轩灭了第一支烟,又点燃了第二支,方才回答许嘉恒的问题:“是一页族谱。”
沈凌轩不理会好友诧异的眼神,继续说道:“红包里是沈家的族谱,上面记录着沈家那一辈的三房——沈昭然。”
……
那天快要吃晚饭的时候,许嘉恒和路菀视频通话,路菀就知道自己添了一个新鲜出炉的堂哥的事实。
“沈昭然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一直在沈家拖着,沈家二老那一年估计也是逼了急了,想要给三儿子留个后,刚好秦家把我那位小姨送上了门,他们用了一些不太好的手段……”
许嘉恒也是感慨,他现在头好疼,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给他妈交差,毕竟他妈妈也是姓秦的:“你爸他一早就知道,才养了沈凌轩的,要不是你爸,沈凌轩估计……”
年幼的母死父不详的孩子,不管是留在人心诡异的沈家,还是回到虚伪做作的秦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难想象。
路菀那边已经是十一点,调整作息规律的孕妇已经准备睡觉了,听到这个事情差点跳起来:“太好啦!我本来还怕沈凌轩解决完了这件事跑路呢!没有人管理星河可怎么办啊!”
许嘉恒看着她灯光下白嫩细滑的小脸蛋:“那你就只能自己上阵了。”
路菀把房间的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小夜灯,嘀咕道:“那不行,我一定要把沈凌轩留下来,好了!就决定派出你家烟哥儿用美人计了!”
……
一说起这个许嘉恒头就大,闹了半天许嘉恒的堂妹看上了路菀的堂哥,这事怎么说怎么诡异。
偏偏沈凌轩是个无父无母的、许林烟是个心大的,这俩人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许家现在已经被许林烟搅得乱七八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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