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许嘉恒。
那个像一道伤疤,又像是一块纹身一样,永远地刻在她生命中的少年,曾经带给她难以忘怀的温暖,也曾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
毁天灭地的爱与痛苦,路菀的世界永远记住了那个叫做许嘉恒的男孩。
其实路菀知道,许嘉恒一直很介怀Haven,但是路菀不想说。因为,那也是她的一道伤疤,见证着她最脆弱的过去。
外婆离世后路菀刚到美国的时候,她陷入了一种极度自厌的情绪中:觉得自己不被人喜欢,不被人需要,不被人爱,对这样的自己产生了极度的厌恶。
路方晴一度想送她去做心理疏导,但是被她的美籍华裔男朋友兰克制止了。
那个优雅的成熟的坐拥一个商业帝国的男子劝路方晴说:“Haven要去旧金山有一场演出,让他陪Alice去散散心吧,如果Alice还是心情不好,我们再联系医生,看看是不是需要强制性的心理干预。”
Alice是路菀的英文名字,Haven是老兰克的儿子,也是他的继承人,也是路菀后来的名义上哥哥。
Haven是个浪漫的、温柔的、多情的大男孩。
他第一次在路方晴家中看到路菀,就蹲在路菀面前,轻声地问她:“怎么了,小公主,你为什么不开心?”
这是路菀第一次被人称为“小公主”。
她这位名义上的哥哥,眼睛是漂亮的蓝色,举手投足是温柔的气息,和他的父亲老兰克一样,善良、平和、温暖。
路菀跟着Haven在旧金山住了一个月。
这位哥哥带她去小镇上骑自行车,教她和一路上的人热情地打招呼;带她做渡轮去天使岛,然后告诉她她就是个天使;他还带着她坐着老式火车在葡萄酒之乡巡游,让她像个真正的公主一样环行在这座城市。
当她对着路过的行人试着说出一声“Hello!”回应她的是灿烂的微笑和同样热情地“Hello!”甚至会有浪漫的男人给路菀送上一支玫瑰花。
他还带她去见他乐队的朋友,他金发碧眼的朋友们问他:“Haven,这个女孩是谁?”
他笑着看她一眼,然后说:“他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小公主。”
演出很成功,Haven带她和他的朋友们去酒吧庆祝,他为她点最漂亮的酒,带她去舞池教她跳舞。
然后在他的朋友们都醉倒之后带她出去透气,并且告诉她:“你可以哭出来了,小公主。”
夜空中的星星眨着漂亮的眼睛,看不透的是女孩的心事。
喝完酒的路菀脸上带着漂亮的红晕,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温柔地看着她:“你心里住着一个男孩,他让你难过了,别害怕,哭出来吧。”
他说她心里住着一个男孩,她在为他难过。
路菀愣愣地不说话,却在Haven将她的头按进怀里的时候,埋在Haven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直到后来,路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神都哭的空洞失神的时候,Haven低头问她:“好点了吗?我的小公主。”
路菀点点头。
Haven拿出手机递给她:“现在中国是下午,如果你很想他,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路菀摇摇头,喃喃地说:“说些什么呢?…我不要,他…”
Haven漂亮的蓝色眼睛注视着她,莫名地带给了她平静和心安:“没关系的,Alice,就当是给好久不见的朋友,说一句你好,或者,说一声再见。”
对他说一声你好,告诉他你也很好,无论真情或是假意。
如果连“你好”都不再需要,那么说一声“再见”好好告别,即使最适合的告别,是再也不见。
深夜两点,路菀在旧金山的街头,按下了打给许嘉恒的电话。
路边的灯光闪烁,照亮的是归家的人。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声音清亮而陌生。
她那里好像很吵,她“喂”了几声路菀都没有说话。
然后路菀挂断了电话。
Haven问她:“怎么了?”
路菀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把头继续埋在Haven的肩膀上。
Haven感受到衣服下面的潮湿,意识到她又哭了,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哄着她。
路菀在哭到无意识的时候,在心里,喃喃地一遍一遍地对他说,再见。
再见,许嘉恒。
再见。
再见,许嘉恒。
再见。
年少轻狂的许嘉恒曾经用一句“我在和我女朋友看电影”摧毁了路菀全部的希望,也曾用一个没有接到的电话逼路菀长大。
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路菀痛不欲生,但是放弃了死亡。
从此之后,试着开始忘记,把再见变成再也不见。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整,世界顶级珠宝品牌Latin的继承人Haven·Lank抵达上海,参与上海某商场的入驻仪式的剪彩活动。
那个有着漂亮的瞳孔的高挑男人,下了飞机之后就带着秘书上了中国分部准备的车。
但是前往的方向并不是中国分部为他准备的酒店。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半,许嘉恒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行程驱车前往女友家。
他把车停在地面的停车位上就下了车。
旁边是一辆很显眼的加长悍马,许嘉恒心想是路菀家的这幢楼又搬来了什么新的人也没有太注意。
许嘉恒掏出路菀给他的门卡(其实是这个不要脸的自己去物业配的)刷卡准备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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