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吧,等爹爹出门,我把家里安排好就过去。」
「也好,去董爷那里要懂事些,尽量把董爷交代的差事办好。」
这是关心?徐皎月暗叹,应不是吧。「爹说得是。」
徐闵谦点点头,跟在姜氏身后进屋,看着他的背影,徐皎月再次轻叹。
「还等啥,时辰不早了,快去做饭。」
徐陈氏岀声,徐皎月把难受收拾妥当,重新撑出笑容,勾起徐陈氏的手臂说:「是,奶奶。您等着,我一定会赚很多钱回来,给您过好日子。」
【当!徐陈氏赠正评一点。】
就一点?聊胜于无,好歹奶奶是舒心了。
徐皎月笑开,转身往厨房走去,她听见徐陈氏招呼两个弟弟吃糕点,不公平?是啊,谁让她不是男孙。
经过爹娘窗下时,她下意识停下脚步,不是故意偷听,却听见爹娘争执。
「为什么非要这样伤人?看不出月月想讨好你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什么都不知道,怨她有意思吗?」
「所以呢?我该怪你?」
「真真是无理取闹,好生过日子不行吗?你失去的儿子,我已经让你生回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所以我儿子就该白死?」
「不然你要怎样?杀死月月?」
姜氏不应声,但她的沉默让徐皎月心情凝重,双手在胸前紧攥,她拚命告诉自己,娘只是无法忍受哥哥的死,可娘终究心疼她……
没想片刻后,姜氏缓声问:「可以吗?」
轻轻巧巧的三个字,铿锵!徐皎月听见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可以吗?娘竟然说……可以吗?
娘是真的想要她死!控制不住的泪水滑落,心坠谷底……是不是她做再多、再努力都没用?
不知何时藏身暗处,眼看着身子贴着墙壁缓缓瘫倒的徐皎月,萧承阳拧了眉心,原来她过的是这种生活?心抽痛着,说不出的难受在胸口翻搅。
「死丫头,你没拿猪肉,要煮啥啊?」徐陈氏的声音从厅里传来。
徐皎月抬头,用力抹掉泪水,拍拍双颊勾起笑脸,她对自己说:「加油,你不会被打倒的。」
是啊,越挫越勇,越难越要笑脸迎人,她怎么能轻易服输?
拍掉身上的尘土,她一面往厅里走,一面用软糯的嗓音道:「知道了。」
话分二路。
赵文清一口气赔掉千两银子,转头就要找人出气,可徐皎月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他火冒三丈,控不住脾气,当场就闹起来。
他揪住荷官衣襟,动手要赏对方两拳,可惜拳头还没送岀门,就让赌坊里的保镳赏了一脚。
飞摔出去,他还想破口大骂,可难听话刚到嘴边,拳头就砸上他的脸。
片刻功夫,他鼻青脸肿,本来就很猪头的肥脸更加惨不忍睹。
赵文清气急败坏,没了逛窑子的兴致,带着小厮高源回家。
才要进府,赵文清碰到正坐着轿子准备出门的父亲。
见儿子那副鬼样子,赵擎心道,他肯定又在外头惹事。唉,儿子真教人头痛,好事不做专干坏事,每回都要他去擦屁股,不晓得自己怎会生出这个孽障?
他重面子,不想当街教训儿子,可看他那副模样不骂几声怎受得住?
「又打架?」赵擎口气不善。
「不是打架,是挨打,爹,你派人把喜从天降封了吧,他们诈赌!」
喜从天降?赵擎眼睛暴瞠,他竟敢跑到那里惹事!天吼、天哪,他晓不晓得赌坊背后是谁撑腰啊?就是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敢轻易招惹啊。
要不,人家开店,他干么乖乖送上彩礼,三不五时还要「关心关心」。
没想到这个蠢货倒好,老子不敢惹的,小子给招惹上,是嫌他顶戴太重,想帮着摘下来?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在胸口蹿烧。「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爹,打人的不是我,胆子大的是他们。」赵文清抗议,分明不是他的错。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性?」
身为独生子,赵文清从小被惯坏了,惯得不会看人脸色,直到现在仍一心要他爹帮着出头。
「我啥事也没做,不过是进去赌两把,才两把就丢掉一千多两,爹,您说这不叫诈赌什么叫诈赌?不行,这事绝对不能善了。」
赵擎气到头昏脑胀。
什么叫做绝对不能善了,若人家肯同他善了,他还得亲自上门致谢呢,他硬生生吞下怒气,问:「不然你想怎么办?」
「一把火把赌坊给烧了。」
「你敢!」
「这天底下就没有我赵文清不敢的事儿。」
赵擎气疯了,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怎会生出这种蠢货?老天是有多看他不顺眼?「来人!把少爷给我绑进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门!」
赵文清错愕。
啥?不为他出头,还要绑他?那家赌坊是给了爹多少好处哪?可给再多,能比「花香满园」还多吗?张嬷嬷得罪他,还不是一样要亲自把柳丝儿送到他床上,伺候得他满意了才放人?
赵文清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的轿子离开家门,几个下人涌上来要绑他进府。
他怒目瞪去。「谁敢碰我!」
这一嗓子,果然没人敢上前。
话说完,高源立刻上前扶起他往府里走。
高源是他上个月买回来的小厮,十五、六岁上下,眉清目秀的,嘴巴甜、懂一点武功,他刚来不久就把赵文清身边的大昂、大举给取代掉。
看见高源,赵文清满肚子火气,伸腿往他屁股踹去,怒骂:「爷被人打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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