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对新闯入的客人十分好奇,有不少的幻蝶都围绕着他们盘旋飞舞,带来阵阵香风。
廷宣伸手去抓,那蝶却灵巧轻盈地避开了,扑扇着透明的蝶翼,散发出如梦如幻的光泽。有一只轻轻地落在了洛君良的肩头,廷宣做了个嘘的手势,便蹑手蹑脚地要去捉。
岂料那幻蝶极有灵性,又轻飘飘地飞走了,落在一朵开得正艳的花上。廷宣猫着腰探着手走入花丛,卯足劲,扑了个空。
栽在花丛里,摔了个狗啃泥。
洛君良:“……”
萧怀奕:“噗哈哈哈哈哈……”
离他最近的云忘忧将他扶了起来,这少年还不死心,非要去逮一个玩玩儿,又是阵阵扑腾。
环佩叮当声响起,远远的有人迎了出来。
两队紫衣翩然,薄纱覆面的少女徐徐走来,看了看来人的衣着佩剑,似乎识得几人身份。双手交叉于胸前,整齐恭敬地行了礼。
为首的那位先行通禀去了,剩下的十几名少女分列两旁,让出主路,引五人进去。
穿过了遍地的花丛,一座座银白的建筑拔地而起,参差错落,结构精巧。亭台楼榭林立,盖着辉煌璀璨的琉璃瓦。四角的檐上雕着精美繁复的花纹,每个角上都悬挂着一串银制的风铃。风起时,叮咚作响,如天外之音,清脆悦耳。
走到主殿,殿前是两座环形玉梯。拾级而上,殿门大开,隐约可以窥见内殿里纱幔垂立,明净一片。
门口侍立着不少弟子,众人被引着进入主殿,这才发现殿宇的穹顶是镂空的,天光倾泻下来,耀眼夺目。抬眼从镂空的缝隙里望去,还可瞥见一座悬浮于空中的楼阁,如海市蜃楼一般若隐若现,飘渺不定。便是星阑涧以观天象的摘星楼。
大殿内的主位上,立着三个银座,上面坐着三位男子。华美璀璨的紫衣,头戴镶玉银冠。一样的装束气度,不一样的神情容貌。
云烟织低语道:“好仙气!”
萧怀奕点点头:“很贵气!”
贺廷宣拍手赞道:“一点也不俗气!”
洛君良和云忘忧一时无语,默默地领着三人行了礼。
大殿主位两侧是一左一右两位少女,见客至,都摘下了面纱,礼貌地颔首回礼。正是溶月溶辰。
主位上中间那位神情严肃,冷冰冰的中青年男子发话了:“诸位请坐。”
众人:“多谢命主。”
五人依次入座,殿上坐着的是星阑涧的统领,三位命主。星驰,星维,星归。星驰是统御整个星阑涧的首领,二命主星维和三命主星归如同左膀右臂,相互扶持。
星驰为人严肃冷漠,常固守于摘星楼测天相,卜天命。外界之事不常多管,就连星阑涧的日常事务,不是十分紧急的,也都交与了两位师弟代管。
星维其人,据说天资不佳,早些年与师兄师弟同为星阑涧修习弟子时,资质是最落后的。可天道酬勤,星维吃得苦中苦,终为人上人,于逆境中崛起,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位列命主,人也比较谦逊随和。而星归,不上不下,不争不抢,世人对这位三命主所知甚少。
星维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对众人道:“灵阙、剑宗的高徒来访,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萧怀奕略一拱手:“是我们打扰了。”
星维笑容可掬,着人为他们奉茶,礼节周全。
洛君良道:“不知几位命主,近来可听闻妖邪扰民,血蛊傀儡之事。”
星驰道:“已有耳闻,前不久溶月溶辰与各位在临晚城所遇之事,我亦知晓。只是,没想到短短数天,已发展成这般态势。”
云忘忧道:“我们在朝华门境地的密林里遇到一个不明来历的黑衣斗篷人,操纵了大规模的蛊傀儡。”
“哦?可有此人任何线索?”一直沉默的星归道。
洛君良:“我与之交手时,月渡剑刺中了他的身躯,却不是实体,笼罩在斗篷之下的只是一团黑雾。”
“不是实体?”星维面露疑惑,“奇怪,这世间,何来此等邪物。这背后操纵之人究竟是何来历……”疑虑片刻,他看向星驰道:“接连出事,事关人命。眼下,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稳坐在银座上的星驰,面色阴沉,目光看向苍穹之上:“近日彗星袭月,白虹贯日,大乱之象。北有苍狼星起,主侵略之兆。”
他起身负手而立,愁眉不展:“这世间,恐有灾难将至啊……”
闻言,殿内的一干人等神情凝肃,气氛骤紧。
萧怀奕不以为然道:“管他是何灾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有解决之法。”云忘忧点点头,握剑的手收紧了几分:“不管前路如何,我辈当齐心止乱。”
洛君良声音低沉:“大厦若倾,共扶之。”
星维起身道:“星阑涧必定与各派统一战线。我派所习术法虽不在于对抗杀戮,也可助各位一臂之力。诸位且在敝府停留两日,待我和几位师兄妹整顿布置,再一齐上路。”
众人同意,又与星阑涧谈及一路所见异况。
半晌,星驰离了大殿。星维命人为他们添茶,星归随着师兄招待客人,并不多话。
静立许久的溶月环顾了几人,走上前来对洛君良欠身道:“洛公子,又见面了。”
洛君良拱手回礼,没有多言。
旁边的贺廷宣笑着对他耳语道:“师兄,这位姐姐好漂亮呀。”话音刚落,他看见了跟在溶月身后的溶辰,跟他一样的稚气脸庞,年龄相仿,身量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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