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轩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咦,我算错了?”
“老徐你行不行啊?”
“你行你倒是来算啊?”
五分钟后,两人还是决定申请场外援助。
然而季淮的电话怎么打也没人接。
徐瑞轩皱眉:“怎么回事,淮哥从来不开静音的啊,要么直接挂断要么干脆关机——”
两人面面相觑——
“卧槽,不会真去图书馆了吧?”
*
两人在自习室选了个离空调不太远又不会被直接吹到的地方坐下。
阮年从书包里拿出物理和化学的作业。
她一向习惯在学校里用自习课和课余时间,尽量把擅长科目的作业都做完,而比较棘手的科目的作业则等回家再专攻。
而一般对付这些科目的题目时,阮年都会有一系列颇有仪式感的动作,比如把准备做的练习册摆在桌子中央,其余等会儿要做的都累成一摞摆在旁边,再把中性笔铅笔红笔摆成一排,草稿纸放在练习册的左侧,然后看一眼时间。
然而今天做完这套习惯性动作时,阮年感觉得到季淮正看着自己。
原本想装作视而不见,专心做题,可读了两遍第一题,才发现这样自己也根本没法专心。
阮年转头瞪他:“看着我干嘛,做你自己的。”
“我没带。”季淮说得坦坦荡荡。
阮年一怔,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瞥了一眼他挂在椅子上的包,居然真的是空空的样子。
她不禁讷讷:“那你来干嘛啊……”
心中则悄悄吐槽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计划了那么多任务今天下午要完成,这人居然两手空空跟跑来玩似的。
太让人心里不平衡了。
季淮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了一眼她摆在桌上的那叠练习册:“你借我一本吧。”
“啊?”阮年愣了一下,从前只听说过有同学借其他人做完了的作业抄,还第一次听说能要借别人没写的作业写。
见她半天没动作,季淮笑了:“怎么,还舍不得借我?我又不会拿着不还。”
阮年“哦”了一声,问:“你要借哪本?”
“随便。”季淮不大在意,须臾又说,“不过语文和文综的还是算了。”
“我也没带语文和文综的过来。”阮年从那一叠教辅书里抽出一本数学的递给他,还不忘叮嘱一句,“用铅笔写,到时候擦掉,上面的题我还没做过。”
“知道了。”季淮笑着接过后翻了翻,问她,“你买了多少本数学参考书啊?”
“除了学校的练习册,只有三本啊,其中一本还是试卷。”阮年嘟囔,“不许笑话我。”
她数学本来就弱,之前也一直听老师和学长学姐们提起高中提高数学分数的重要性。
高考栽在数学上的堂姐曾经用亲身经历和血泪教训告诫她——数学一道大题就是十来分,你语文想要再提高十多分,得花多大功夫呀。古诗文背得要死要活,最后一共才几分。英语就更不用说了,十分抵得上多少道单选和完形填空。
所以阮年在暑假时便立下目标,高中三年一定要啃下数学这块硬骨头。
季淮本想说以后没必要一开学就急着买这么多,可以先买一本基础的,再根据学习情况和弱点难点,有针对性地买其余的。不过话到嘴边,略一忖度,还是改了口:“以后买参考书前,先跟我说一声。”
阮年有些不解:“啊,为什么……我买了你就可以不买了吗?”
季淮扶额,无奈道:“我先去看看题目选得怎么样,难度适不适合你。”
“哦。”阮年赶紧点头,半晌又说了句“谢谢”。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各自做自己的事。
阮年正在做物理,其实第一周学的内容并不算难,但练习册上难免有稍稍拔高难度的题目。
在独自和那道卡住她的题“搏斗”了好几个回合也没能把对方挑于马下后,阮年悄悄用余光瞥向了身边的季淮。
阮年这时才发现,自己之前要求他用铅笔写则纯属多余,因为季淮压根没在她的辅导书上写一个字。
他只在草稿纸上列些零碎的算式,然后顿了顿,似是快速心算完毕,紧接着就直接翻到辅导书最后一页对答案。
明明连一本书都没带来,却带了笔和草稿纸。
也是很神奇的习惯了。
虽然和季淮在学校坐的是前后桌,但且不说季淮课余时间基本都用来补眠了,鲜少有做题的时候,阮年也很少特意回头,所以这算是除了昨天班会课意外,她第一次真正看到季淮做题的样子。
和他平时随意甚至慵懒的气质不同,季淮真的投入学习时,神情极为专注。
专注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带了点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专注到阮年不知不觉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也都没反应。
就在阮年打算趁他不注意悄悄移开视线时,季淮似是做完了一套题,终于抬起头。
然后把偷看的她抓了个正着。
“怎么了?”季淮随口问,一边下意识地去看她面前的参考书,“有哪道题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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