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决定了要争取樊可喜,想要一辈子好好保护她、爱她,却因为樊母突然发病,使得他无法说出内心的渴望。
而与樊母吵了一辈子的樊父,这几天似乎老了好几岁,见到雷泽刚后也不再恶言相向,只是语重心长的求他,希望他能再给她们毋女俩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雷泽刚心里非常后悔,为何没有早一点面对自己的心,现在却尴尬得进退不得……不,这次他已不想退让,只想好好陪樊可喜一起走下去,经历生命中的每一刻。
“雷泽刚?”一身笔挺西装的樊可昱出现在他背后。“你是?”雷泽刚回过头,皱眉望着这名陌生男子。
“可喜的哥哥,樊可昱。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樊可昱与他一同离开,两人来到医院的贩卖部。
雷泽刚买了两杯咖啡后,才与樊可昱面对面的坐下。“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樊可昱不想拖泥带水,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我知道这很老套,但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五百万,请你放弃我妹妹。”
雷泽刚见樊可昱的态度并未咄咄逼人,说完之后还坐着向他鞠躬,一副万事拜托的模样。
“我不接受。”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钱而放弃心上人。
再说,他与樊可喜的关系已经那么亲密,他不是个始乱终弃和喜新厌旧的男人,只要爱上了,他会比任何人还要执着、还要专一,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无法投入一段感情的理由,因为每次从一段感情中抽离总是让他很痛苦。
樊可昱也清楚会有这样的结果,因此并未动怒,只是抬眸望着他,淡淡的开口:“相信你已经知道家母的身体状况,胃癌已经是第二期,虽然手术和化疗或许能控制病情,但还是需要长期静养,我不希望这段时间她还要操心妹妹的事。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你和可喜分手,但是,我希望你能给她们半年的时间修复母女俩的感情,这段时间,我也会说服家母和家父……”
接下来,雷泽刚的耳边像是嗡嗡作响,听不进周遭所有的声音,这一刻,他内心的天平两端正挣扎着想保持平衡。
时间像是已停止流转,他无法有任何回应,直到他望向樊可昱的双眸,清楚看见对方眸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无助和慌乱。
他这个旁观者已经慌了手脚,可是他又想到,樊可喜现在应该比他更加感到无助吧。
他是男人,最坏的情况他也走了过来,想当初他那不负责的酒鬼老妈抛家弃子跟别的男人跑了,留下年幼的他以及一身痨病的老爸,是靠奶奶做家庭代工才拉拔他长大,至于他那生病的老爸隔年就走了,那时他也哭得淅沥哗啦,当然明白丧亲之痛。
如今,樊母的病情还能控制,以樊家的财力,她也能得到最完善的医疗,但癌症这种病却是未知数,或许会痊愈,也或许会更恶化……
雷泽刚咬着牙。现在的他该怎么做?如果他不放手,樊母也绝对不会妥协他与可喜的感情,还会间接影响了病情,若真是那样,岂不是让可喜背上不孝的罪名。
他可以忍受失去感情的折磨,但她能抛得下母女间的感情吗?
此刻他内心十分纠结,但当他想起她这些天在医院陪伴母亲时的表情,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将她从父母手中抢走。
“请你……给家母半年的时间。”樊可昱见他神情充满挣扎,于是低下头以恳求的语气道:“这半年内请给可喜和家母一点时间,也请给我们樊家修复关系的空间,只要家母的病情能够控制,我会努力说服父母,请他们同意你和可喜在一起……”
“你在说谎。”雷泽刚忽然抬起黑眸望着他。“如果你真心同意我与可喜的感情,就不会拿出这张支票了。”
樊可昱先是一愣,接着便恢复了冷静。“是的,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只是要给双方一个下台阶,但既然你已把话说破,那我也只好说出真实的内心话。我希望你往后别再来纠缠可喜了,一方而是家母的病情随时可能恶化,可喜虽然不谅解家人,但你应该看得出她依然很依赖我们,如果她因为选择了你放弃家母,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撑起她失去母亲的悲伤以及沉重的自责吗?”
他有能力养可喜一辈子,但他有能力撑起她失去母亲的悲伤以及自责的悲痛吗?
雷泽刚握紧双手,当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现在情况并不适合他争取可喜,因为樊家人此时确确实实也需要她,毕竟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半年的时间,除了消弭你与我父母之间的火药味,同时也是想让可喜看清楚,她爱你到底是事实,还是寻找另一份安全感。”樊可昱继续道。“我希望这半年你可以给我们清静的日子,若是半年后可喜依然忘不了你,我会与可喜站在同一阵线,说服我父母同意你与可喜的感情。”
樊可昱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雷泽刚十分明白他话里的用意,同时也不得不同意这番话。
现在心中纠结的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心思一团乱的樊可喜。
她要的到底是一份爱,还是她所渴望的一份安定呢?
“还有,我必须让你明白一件事——我不觉得你倾尽这辈子的努力,就能独自撑起她未来所要追求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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