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婆婆,珍小姐犯了错,夫人罚她不得食晚食,你可得看好了。”
阿黄对着背朝门,满头银发,微微,身着灰色粗布衣的背影说道。
木鱼声又响起。
胡巧珍从地上慢慢坐了起来,阿黄同阿橙两人转身出了门,门吖的一声被关上了。
也是太阳落山了,家祠内昏暗昏暗的,些许的光从窗棂照进来,还没得比家祠里的油灯光亮。
胡巧珍站在祠中央,看着供桌上放着的一排灵牌,忍不住上前去看,也是因为最想看到的原因吧,一眼便看到了靠边一些的牌位上写着:
弟 胡必兴之灵位,
旁边一个写着:弟媳胡董氏之灵位。
对着灵牌,胡巧珍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不想哭的,不想流泪,自觉还算坚强,怎么老是哭泣呢?胡巧珍胡乱的抹着眼睛,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反而是抽泣声越来越大,过了许久
“唉!”
木鱼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董婆婆站在胡巧珍身旁,小心的伸手触摸胡巧珍。
“莫哭了罢,看看我这老婆子,哭有什么用?只会瞎了双眼。”
人悲伤的时候,怎么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停止哭泣呢?
董婆婆将胡巧珍拉到蒲团前一坐下来,伸手小心摸索着为她擦去泪水:
“莫哭了,莫哭了,是二小姐吧,记得董妈妈吗?莫哭了。”
“董妈妈?”胡巧珍那时五六岁,自是记得,边抽泣着边问道:
“董妈妈不是早就回乡了么?”
母亲去世时后,祖母便告诉自己董妈妈回乡了。
董婆婆停住手坐正,过了好一会儿:
“没有,那年我一时不查,叫你母亲落水去世,我是悔恨难过也无用,便请求老夫人让我来看牌位,当是陪夫人了。”
胡巧珍听完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董婆也不需她说什么,自顾自的说着:“这么多年,直到眼睛哭瞎了,我才明白,夫人打击太大了,不愿面对,谁能强迫她呢,而我却一直生活在愧疚自责中,呵呵,也是庸人自扰了。”
“那,妈妈没想过离开吗?”既然已经想通了,为何还待在这呢?
董婆婆笑了笑:
“习惯了呢,再说我一个瞎子又能去哪?在这养老也不错。”
说到养老,董婆婆话音一转问道:
“对了,二小姐你晚饭没吃吗?”
“董妈妈不用担心,我有在外面吃过了,还有,别再叫二小姐了,就叫珍珍吧。”胡巧珍提醒。
“嗯?”
董婆婆愣了一下,结合胡巧珍现在的处境也能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忍不住感叹:
“果然是人走茶凉啊,即便是……唉,竟还关家祠!”
“董妈妈,不是的,这次,这次是我偷拿东西出去,夫人生气了。”
胡巧珍珍连忙解释道,又有些不好意思。
“偷拿东西吗?”
“嗯,厨房魏妈妈做的酱料,只是害了魏妈妈也跟着受罚。”
说到这些,胡巧珍情绪很是低落。
“魏妈妈呀,她是你爹爹找来的。当年你爹比大爷贪玩乐些,没事就往宅子外头跑,就认识了魏妈妈,她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别担心连累了她,……”
董婆婆絮絮叨叨着,也是一个人久了寂寞了吧,有人听她说话,啰嗦起来。
第111章
安德楼门外车水马龙,李颉文同吴维序两人相携走了出来。站在安德楼门口,李颉文笑着拍了拍吴维序:
“明日就看你的了,还望吴兄旗开得胜呐!”
吴维序斜着眼,咧开嘴嘿嘿笑道:
“呵呵,李兄果然不同一般人呐,亏得我以前还当你……”
“吴兄!”李颉文打断吴维序,正色道:
“出之我口入之你耳,还是等明日吴兄的好消息吧。”
“好好好!李兄说的是,说的是啊。”
吴维序被打断了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冲李颉文抱抱拳。
“那好,吴兄,明日你我还须科考,便就此别过吧。”
李颉文也冲吴维序拱拱手,转身登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那赶车人一声吆喝,一甩鞭子,马车便动了起来,车帘微动,李颉文坐在马车上,冲吴维序点点头。
吴维序站在安德楼门口,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果然还是小看了李兄呢,想想李家那般复杂的人际,而这位却能游刃有余,就该知道此人不简单了。
呼!幸好自己未曾得罪过他,吴维序长舒口气,一甩袖子,随口同身旁的小厮说了句:
“咱们也走吧。”便踏上了早就摆好的车凳,登上了马车。
才将入夜,加之科举期间,街上马车、行人甚少,不时有巡逻的捕快们走动。李颉文坐在马车里,耳边是隆隆的车辙声,明日便是考琴试了,偏自己俗事缠身,要应付一大家子,还得提防上头的三位庶兄。
唉!李颉文揉了揉额角,若是能得娟妹的先生点拨点拨就好了,只可惜那位君夫人寡居,不好见外男。还有吴维序那边,骑射二科,那刘永胜一直看重骑,自是不用想,御马便是他的首选了。明日便看吴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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