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黄一衍拿了文件,往外走。
这几天她几乎没有出门,夏天到了,烈日当空,她戴上帽子,在工作室门口拦车。
一辆出租车停下,她上车。
路边,一辆恭候已久的车子,悄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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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边花园的保安,这时正在打盹。
小区旧,保安累。路面坑洼,车子驶进来,跟进了乡路一样。保安要看顾着,哪辆车被刮了,哪辆车陷沟里了。
路够窄了,小区不让出租车进。
黄一衍在小区门口下车。
这时,保安被一个蚊子吵醒,看见她往8幢走。
他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口水。又见到一个戴着帽子的高个子男人在门口下车。
保安看一眼阳光,或许现在流行戴帽子吧。
男人走近。
是生面孔。
保安从窗口探头出去,“哎,来访者要登记。”
男人自动地过来。
“找谁的?”保安抬头,见到一双惊人漂亮的眼睛。亮如日月,更似星辰。
男人指了指8幢,“那里。”
“找几房几号?”
“301。”男人看过去,正好见到那个女人上楼。
“嗯,请出示身份证,签名,顺便在这儿登记进入时间。”保安递了纸和笔过来。
男人拿出身份证,“老伯,有你这样的保安,住户住得很放心啊。”
“那是。”保安乐得咧了嘴。
男人签了名。
保安接过,指了路,“喏,8幢301,那个楼梯。”
“谢了,老伯。”男人笑起来极为好看。
保安想起,真和家里女儿贴的明星海报一样。“不客气。”
没一会儿,保安发现,男人没有上楼,而是围着8幢转圈。保安狐疑,连忙走过去,喊道:“哎,你在这干嘛呢?”
“老伯。”男人扬起迷人的笑容,“我朋友说她家阳台防护网断了个口,我站这里观察一下攀爬难度。你知道,漂亮的女孩子,单身一人,太容易让人有机可趁了。”
那倒是。保安点头,又说:“可301的阳台不在这边啊。”
“啊?可就这断了口子……”男人拿出手机,“我查查聊天记录,记得是301的。”顿了几秒,“啊,记录删了。”男人仰起头,“那是几号房啊?就防护网有缺口的。”
“有吗?”火辣的阳光射过来,保安什么都见不着。他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眯起眼,“哦,那是303。”
“原来我朋友住303,是我记错了。谢谢老伯。”男人走向楼梯。
上了楼,男人停在503房。他自言自语说:“不伺候了,这次真的不伺候了。”
他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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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黄一衍给饮水店打了电话。这一声门铃响,完全在她的意料中。
她低估了宁火的危险,又高估了自己的安全。
门开一半,她浑身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有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像是自地狱苏醒,夹杂渗人的阴气。
她迅速要关门。
宁火一脚抵住了门框,膝盖向前顶,一手往里推。
她因他的力道后退了两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
“吱吱”两下,再“嘭”地一声。脆弱的门板在替屋里的女人发出求救。可惜,谁也听不懂木门的哀嚎。
这一扇门把鲜活的空气隔绝在门外。
一男一女之间,死一样寂静。
黄一衍这时回过神了。这是宁火,又不是真的野兽。她收拾起情绪,又是一脸酷样。
宁火在笑,又是怒,满脸刀光剑影。他往阳台瞥了一眼,又看向旁边的简式衣架。
挂在前面的,正是迷你小短裙。
他走过去,低脸闻了闻。
有洗衣液的芬芳。
再一转眼,黑色吊带袜正如他想象的一样,薄,且透。
他捻起吊带袜,“洗过了啊。”听语气,他挺失望的。
黄一衍:“……”
第20章 故事纯属虚构
黄一衍坐回椅子, 翘起了腿, 抱手打量宁火。
他勾着吊带袜,轻捻一下, 慢捏两下,薄如蝉翼的黑丝缠绕在指间。他深沉地回应她的注视。
夫妻俩像是即将过招的剑客,各自克制隐忍, 假装风平浪静。
宁火忽然咽了口气, 率先打破了沉默,“老婆的吊带袜,配的是丁字裤吗?”
黄一衍装作没听见, 只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扯下了吊带袜,缓缓绕圈缠在左掌。“本能。”野蛮本能,雄性本能。他此时已在幻想,手上拉扯的是她的肌肤, 掌心渐渐发烫。
就这么两个答非所问的字,黄一衍明白,和他说话是浪费口舌。她淡声问:“你有事吗?”没事就滚吧。
他认真地回答:“捉我离家出走的老婆回去。”
她仰起的头低了下去, 再抬起时,略有无奈, “我们要离婚了,现在属于分居状态。”
“哦。”宁火点了点头。继续聊的话, 还可以讲关于丈夫权利的话题,但他没耐性。跟她打嘴炮,也得看他心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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