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真不高兴了。叶夏的脾气说来就来,有时真让人无法忍受,而且她还总是把心事藏在心里,而不是痛快的对他说出她为什么不满。两人之间遇到事qíng不沟通是最可怕的,一点点小事就有可能演变成一个事件,让彼此心里都不痛快。
可是他此时真不想搭理她的qíng绪,让她自己冷静冷静也好。难怪有人说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不是一个星球的生物,生活久了难免膈应,什么毛病都来了。
叶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起419,一会儿想起帕米拉,这两人模糊的影子总在她脑海里jiāo叠,让她无法入眠。尤其是那个帕米拉,风qíng万种的故作尤物状,偏还顶着女文青的头衔,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舒岩侧着身子睡,给叶夏冷漠的脊背,叶夏又生气又无奈,既觉得自己多心,又恨他无qíng。男人都这德行,喜欢和有点姿色的女人搞暧昧,也不管家里的女人会不会生气。他们总是我行我素,好像不这样,就不足以证明他们的魅力。
她想了半天,终于伸出手去探他的肩,可是他无动于衷。大概真是生气了,叶夏知道,他的脾气有时也是很硬的。可是她没有放弃,轻轻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她知道他没睡着,通常一个人心里有气,都不会睡得太好,除非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瓜。
他还是一动不动,有意要晾着她。不这么治她一回,她以后还要这样qíng绪化,想一出是一出。要知道,别人也是有感觉、有个xing的,不可能时时事事围着她转。网上的占星家说的果然没错,天蝎座的女孩子嫉妒心超qiáng,特别爱吃醋。
叶夏见他不理自己,又委屈起来,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打湿了他的背。说哭就哭,这也是她闹别扭的必杀技。每次都是这样,他一不顺着她的心意,她就哭,泪眼汪汪的,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眼泪。
舒岩本想坚持着不理会,可他从来都狠不下心,听到她的抽泣声,他又心疼起来。缓缓转过身,他抱紧她颤抖的身体,温柔的吻她,安慰道:“好好地,哭什么?”叶夏埋首在他怀里,抽泣道:“我看到419给你的短信了。”
舒岩心里猛的一怔,却仍是问:“什么419的短信?”叶夏忍住泪:“就是那个广州的女编辑,她前些天约你见面,说你欠她一顿饭。”
叶夏把那个短信的内容告诉舒岩,舒岩立刻就知道叶夏的猜测是正确的,短信的确是广州那个女编辑发的,他看到后没有回话就删了。
她还会找他,是他没有想到的。那时两人约定,回到各自的城市后再也不联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你怎么知道是她?你查了手机号的归属地?”舒岩皱了皱眉,轻轻松开叶夏。叶夏嗯了一声道:“我查了,手机号是广州的。”
难怪她不高兴,原来这些天她心里一直有根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坦白,否则也不至于此时找不到理由搪塞,女人都是联想力及其丰富的动物,她们是不会相信男人的解释的,可是这种qíng况又不得不解释。
“那次之后,我跟她一直没有来往,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还会找我。”舒岩如实道。“她对你念念不忘呗。你根本没和我说实话,你跟她的关系比你那时说的要深。”叶夏酸溜溜的说,一想起这件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夏,这是我和你认识以前的事,已经结束了,所以我没义务向你jiāo代什么。”舒岩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他不喜欢女人胡搅蛮缠,吃醋要适可而止,不是无理取闹。
叶夏的qíng绪忽然低落,她什么话都不说,默默的,像是要把自己缩到壳里躲起来。舒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毕竟那女人发短信给他,让叶夏看到了。尽管她偷看他的短信这做法不对,她生气倒也不是毫无理由。
他轻轻的抚摸叶夏的背,可叶夏仍然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的不发出任何声音,于是他主动道:“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关联,也绝不会再见她。”他这么说了,可是她仍不说话。
“宝贝,别这样好不好?”他亲昵的用下巴蹭她的脸。叶夏这才道:“她这几天找过你吗?”“没有。”他回答。
看来那个女编辑很知趣,舒岩没有回她的短信,她就知道他不愿见她,也不多纠缠,没有再和他联系。
“你俩不止一夜吧?”叶夏终于说出了压抑在心底的郁闷。“两星期,直到笔会结束,各自回家。”这回舒岩没有隐瞒,这不是隐瞒的时候,撒谎的话,一旦被叶夏知道真相,将无法收拾。
“没想过两人要在一起?”叶夏的心qíng渐渐平静。一个风qíng的少妇对二十六岁不到的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叶夏可以想见。舒岩博士毕业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偶尔想过,但是她不可能离婚,我和她都很清楚,所以笔会一结束就说好了,再也不联系。”舒岩坦诚的说。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叶夏太狡狯,软硬兼施引着他一步步就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去,可是有什么办法,他硬要不说,她必然不依不饶。
“你胆子也真大,孩子已经上小学的女人,正是如láng似虎的年龄,yù求不满,你也不怕她吃了你。”叶夏抚了下舒岩的脸。舒岩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好吧,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现在重点谈谈帕米拉的问题,你可别跟我装傻充愣,那女人挺危险的。我听楼上的王阿婆说,帕米拉房子的户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她是什么身份不言自明。”叶夏在舒岩鼻子上一点。
舒岩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笑:“王阿婆整天东家长西家短,没有她不爱cao的闲心。咱俩刚认识那会儿,我带你回家来,给她看见两次,她就问长问短,把你的底细打听个底儿掉,然后再去告诉别人。你可别跟这老太太学。”
“我没跟她学,我只是说事实。这说明王阿婆的侦查业务非常熟练,没准就是潜伏在群众中的FBI,能把石狮子的口撬开。反正你不要再帮那个帕米拉gān这gān那,也不怕她把灯一关,拖你到chuáng上去。你又不是柳下惠那样的xing冷淡,经得住她勾搭么。”叶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舒岩切了一声,有点不屑和她争辩。叶夏道:“你数数,你这都几个女人找上门了。钱佳佳、419、帕米拉,这还都是明的,暗的谁知道还有多少。我告诉你,再出来一个的话,我跟你没完!”
叶夏的语气恶狠狠的,像个小夜叉。可是她有一点好,就是尽量不拿分手要挟对方。动不动把分手挂在嘴边的男人女人是最惹人厌的。
“帕米拉可不是。”舒岩嘀咕一句。叶夏哼了一声。难道指望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守身如玉?舒岩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叶夏的地方,他不是个生活不检点的人,也没有乱找女人。
两个人在一起首先是要彼此相爱,同时也有责任存在。人除了自然xing,毕竟还有社会xing,压根不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不能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安心想过平静日子的男人其实很多。
“怎么不说话呀?做贼心虚啊?”叶夏揪着舒岩的耳朵。“我困啦!”他打了个哈欠。她这么能作,折腾了半宿,谁不困啊。“不许睡!!要jiāo代就彻底jiāo代了。”叶夏决心把这个问题好好搞清楚,绝不留下死角。
“乖囡囡,别闹。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改天再审查,好不好?”舒岩一脸的无奈。叶夏这才亲了亲他,故意揶揄道:“帕米拉家下水道又堵啦,呼唤十项全能的超级玛丽。”舒岩哈哈一笑,抱紧她,两人笑成一团。
第39章 马主任的中年危机
几天后的某个清晨,舒岩到了报社之后习惯xing的上网打开邮箱收发邮件。一封邮件的署名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那个广州女编辑。难道她还没死心?舒岩有点为难。
打开邮件后,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她在邮件里告诉他,她出差路过本市,本想和他见一面,跟他说说南方报业集团要收购他们报社的事。她已经得到了风声,而舒岩他们报社还没有动静,因此舒岩看到这消息吃了一惊。
媒体之间互相重组是很平常的事,但这样跨地域的并购尚属罕见,南方报业集团一直偏安天南一隅,这回真要有所动作的话,必定在本地媒体引起大震动。舒岩虽不关心上层变动,可如果真的报社被卖,他所在部门的人事必然会跟着变化,是凶是吉前程未卜。
她在邮件的最后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我猜你现在大概已经有了感qíng不错的女朋友,希望我这段小cha曲没有给你造成困扰,你放心,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是不会再和你联系的。祝一切都好!”
舒岩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思忖片刻,觉得即便是出于礼貌,也得给她回一封邮件。他想了想,在邮件里谢谢她告诉他收购的事,他会多加留意报社的人事变化。邮件的最后,他也附了一句,谢谢她的祝福,他和心爱的女孩儿已经快结婚了,同时祝她家庭幸福。
写完了邮件,舒岩靠在椅背上,心中颇不平静。他工作几年了,对这家报社有着一定的感qíng,要是真被别的报业集团收购了,的确有些感怀。
部门主任刚好从主编室出来,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她看到舒岩正在发呆,清了清喉咙,扫视着众人:“各人整理一下手头的事,半小时之后到会议室开会。舒岩,上班时发什么呆!”舒岩一愣,马主任平时很少点名批评人,难道是心qíng不好?
李柯从一侧探过头看舒岩,冲舒岩挤眉弄眼,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舒岩也冲他眨眼,忙自己手头的事。
会议室里,马主任qíng绪激动,把所有人数落了一通。从某某上班总是迟到,到某某审稿不仔细,错别字连篇的稿子也往上报,等等诸如此类jī毛蒜皮的事,她记的门儿清。
“你们怎么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咱们又不是机关党报那样的事业单位,报社的盈亏直接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就你们这工作态度,难怪咱们报纸的销量节节下滑。”马主任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飞溅,害得坐在她对面的李柯隔着会议桌也能被圣恩眷顾。
编辑记者们早就习惯了她这套老生常谈,副主编甚至抽起了烟。“老李,请你把烟灭了,咱们这是无烟办公室,你一个人在公众场所制造尼古丁,大家跟着吸二手烟。”马主任对副主编毫不留qíng面,副主编有点尴尬,只得掐灭了烟头。李柯有点想笑,又忍住了。
结果他的面部表qíng没有逃过马主任雪亮的眼睛,马主任把枪口又对准了他:“李柯,整个部门就属你作风散漫,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外出也不爱打报告。你到底是在工作还是gān私活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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