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陌陌的瞳色彻底变成了红色,她把耿儒桦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贴他的,一边呼气给他暖手,她狠厉地看向堂上挂的那副酒糟老者的画像,咬牙切齿道:“师父让我找你,可是我找遍了你会去的地方,你这死老头到底走哪了!?”
“他不是你后代吗?”花陌陌声音小了下来,每一个字几乎是从嗓子里一个一个扯出来,又尖又细,带着颤抖,“你要看着他死么……”
花陌陌偏过了脸,亲了亲耿儒桦冷成青紫色的嘴唇,神情地盯着他看,颇有点嗔怪的意味在里头:“反正不救你,烧了吧!”
她是这么说,也这么做了。
话音刚落,耿家老祠堂的老祖宗的画像蹭地烧了起来,从画像的一角也就是从老者的脚到画像的头部,逐渐烧成灰烬落在香案上。
花陌陌把脸埋在耿儒桦的耿儒桦处,心想着,千鹤没了,师父没了,对象也没了,那就……干脆一起没了吧。
这个念头还没落实,头顶忽然一声年迈地声音响起,而且还越来越近,“哎呦哎呦,我的小崽子哟!!!”
花陌陌猛地抬起头,正是那寻了好久的酒糟老者!
只不过,竟然也只是一缕残魂了……
花陌陌刚欣喜的表情,在看见他后又落寞了下来:“老头,你……”
模样依旧,一头白发,两条又长又白的眉须松落,还有一大把都可以拿来扫地的胡子,只是,过去十分注重外在的老头,身上的这件华服竟然烧坏了好几个地方,而且胡子还被烧得黑一块,缺一块的。
许久不见,竟然颇为狼狈。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太久没有见到他了,花陌陌竟然觉得老头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不少。
他拖着他那胖乎乎的身子,吭哧吭哧来到他们眼前。
“陌丫头啊,这,这是,你们上哪打架了啊,我的小崽子哟!”酒糟本就皱成树皮的脸此刻更是心疼地皱在了一块!
他正想去触碰他,但是手才伸到一半,忽地顿住了!
酒糟老者:“!!!”
“里面的魂呢!?”酒糟震惊地问道。
花陌陌瞬间明白了,他是知道师父的魂魄留在耿儒桦身上的。
“……没了,朱獳伤的他,师父叫我来找你!老头你快看看他啊!”
酒糟楞了一下,忽地一拍脑袋瓜子,慌忙地指着香案上插香的小香炉,“快快,用那香灰堵住小崽子的七窍,等灰湿喽,再把他身上里的寒气吸出来!”
花陌陌立马跟着做了,很快地,香灰便成了深色,最后花陌陌用嘴对嘴的方法把寒气给吸了出来。
直到耿儒桦体温逐渐回升,终是松了一口气。
脱离了性命之忧,花陌陌才和酒糟叙起了旧。
花陌陌还是保持着抱着耿儒桦的姿势,问他面前的老头:“你被锁在画上了?谁干的?”
酒糟是在画被完全烧完才出来的,之前任花陌陌怎么求怎么喊,也不见人影,花陌陌不相信老头会见死不救,更何况还是他后代。
既然不是他自愿的,那就一定是被迫的。
“哎,”酒糟老者扑通盘坐在耿儒桦另一边,明明是没有实体的魂魄,但是这么一坐,花陌陌似乎感受到了以前经常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颤”,因为某个老头的重量。
以前还能调侃两句,但是现在,花陌陌怎么也笑不出来。
酒糟捋了捋他不完美的胡子,用像是在陈述又像是惋惜,或者又什么都没有的语气说道:“天上地下,还有几个有本事的能锁了我?再看看这衣服,这胡子,哎……衷错了主就是了。”
花陌陌敏锐地接收到了几个字眼,“世界上打得过你的除了师父,还有那只狐狸,还有的就是……你是指——”
花陌陌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她虽然不喜欢主神,但是他还从未想过他会对老者下手。
脑中的一根线啪嗒断了,她紧接着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师父的魂魄在耿儒桦身?你和师父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我师父当真——”
是我杀死的么?
这个问题,花陌陌不敢问出口,自己动的手,又是自己亲眼所见,只是,他又不相信师父紧靠自己就会被……
这就像一个噩梦,想去弄清楚,但是又害怕触碰!
“行了行了,你也别急,你想知道的,老头我今个儿都告诉你。当然你也别再想你师父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给你师父挠痒痒都不够。诶,老千那丫头呢,想叫她帮我弄个身体出来,这样子喝酒吃肉都不方便。”
花陌陌神色黯淡下来,“没了,被朱獳那怪,烧了。”
酒糟:“……”
酒糟多半猜到了,要不然就陌丫头现在这种状况她还不会在身边?
花陌陌:“没了一个神,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不过也不屑他们知道。
酒糟带着开导的意味说:“那倒没事,之后坐上头的那个,肯定会装装样子给大家看的。”
酒糟继续说:“陌娃子,我就先跟你讲了,”酒糟食指直着指了指上头,“上面坐的那个,不是上面好货。当然,当年你救下的那只臭狐狸也不是什么好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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