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肉。”
“你的烧刚刚才退,吃什么肉。”容屿端着杯温开水从厨房走出来,轻声低嗤,“过来,把水喝了。”
她乖乖接过来,默不作声地喝掉。
嗓子一动一动的,看得容屿心情大好。
他忍不住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撸一把:“肉有什么好吃的,你病刚好就不能挑点容易消化的?重说一遍,想吃什么?”
她放下杯子,小心翼翼:“肉。”
“……”
她语气憧憬:“要有番茄,有牛腩,有煮得很面的小土豆。锅底最好是玉米排骨汤,那样的话,煮牛肉之前,就可以盛出来喝。”
“……”
半小时后,三个人一起出现在牛肉火锅店。
容屿面无表情:“话说在前面,不是因为倪歌想来我才来,我是自己想吃。”
倪清时:“哦。”
“……”
倪歌连着饿了两顿,又睡了很久。
整个人精神好得不得了。
恨不得把菜单上所有牛肉顺着点一遍。
但又不能真的全点。
不然就太浪费了,她吃不完。
“没事。”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倪清时低笑,“吃不完就打包带走,回去给阿屿吃。”
容屿哼:“我不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倪歌睁圆眼。
她失忆了吗?昨天半夜,是谁吃完了她剩下大半碗的面?
下一秒。
容屿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对着一旁的服务生道:“番茄、牛腩和土豆要双份,土豆要面一点——哦对,还有,锅底换成玉米排骨汤。”
“……”
——
倪清时下午有工作,要晚上才回来。
他一走,公寓里又只剩两个人。
倪歌酒足饭饱,抱着电脑钻进书房写论文。
容屿难得休这么长的休假,没事就想把她放在怀里捏一捏。在客厅里坐了没两分钟,又摇着大尾巴,走进书房。
他在她身边坐下:“倪倪。”
“嗯?”
他没话找话:“看什么呢?”
倪歌电脑边摊开放着两本很厚的小说,她闻言,主动翻过来给他看封面。但法语的字,他看不懂。
“这本书的中文译名叫《地平线之外》,讲空战的,其实是一部言情。”大概是看出他的困惑,她主动宽慰,“不过这个作家很冷门,在国内没有译本,在他们本国也没什么名气,所以不知道他很正常。”
容屿默了默,他确实没听过。
“出版社的工作?”
“不是,是我的毕业论文,里面有提到这本书。”
“喔。”
然后又没话讲了。
她的领域自己不了解,容屿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不能忍受,两个人独处时,无话可讲。
于是他想了想,又问:“你们做翻译,都是在做什么呢?”
倪歌反问:“你觉得我们在做什么?”
容屿回忆半天。
试探着,模仿道:“哦我的上帝!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哦,难以想象,这个地方怎么会这样安静!哦,真的,我的上帝,不可思议!再这样我要踢你的屁股了!哦,看看他们都在说些什么,是的!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
倪歌陷入沉默。
“怎么了?”容屿见她半天不说话,好笑地戳戳她,“这不是翻译过来的?”
“……是,但是。”倪歌挠挠头,解释,“笔译的话,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嗯?”
“翻译不是简单的translate,翻译是一种创作。”倪歌翻开小说给他看,“比如,《地平线之外》里,女主写给男主的这首小诗。”
尽管他看不懂,她还是耐心地指给他看,“如果译成中文,意思是‘无论前路多么困难,我都会去到你的身边’。”
“但如果换一种说法……还可以译成。”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地道,“‘纵路有荆棘,吾不辞万里’。”
容屿呼吸一滞。
下午的阳光穿庭入户,落在她身上,镀起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他侧眼看她,有些移不开眼。
他在她身上见到一种平日里见不到的气场。
像是自信,也像从容。
于是他盯着看了很久。
然后声音很轻地,叫她:“倪倪。”
“嗯?”
他很真诚:“别看了,我真的看不懂。”
“……”
他提议:“我们来玩游戏,嗯?”
“……”
倪歌沉默一阵,突然想起。
他们两个并没有和好。
今天吃火锅的时候,他还口是心非地凶她来着!
于是她抬起头,怀疑地看他一眼。
“我跟你玩游戏的话。”然后目光非常警惕地,盯住他,“你会不会故意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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