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梅朵/邂逅一场格桑花开_颜月溪【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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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朵感觉到服务生异样的眼光,直到坐下仍有些局促不安。徐天朔怕她拘束,很少带她到特别高档的餐厅用餐,因此她也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

  钟奕铭优雅的把菜单拿起来递给梅朵,梅朵接过去一看,全是法文不说,连菜价也没有,很是懊恼,觉得这人真是差劲,明知道她不会点。

  看着她绷着小脸倔qiáng的表qíng,钟奕铭心中一笑,故意漫不经心的喝了口柠檬水。梅朵看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只得把菜单还给他:“我看不懂法语。”

  “Salade de tomate(番茄沙拉)、Saumon fume d'ecosse(苏格兰烟熏鲑鱼)、Bloc de foie gras de canard(鹅肝酱)、escargots(法式蜗牛)、Escalope de veau normande(诺曼底小牛ròu片)……”钟奕铭点了前餐和几道正菜,又问梅朵想吃什么甜点。

  “不用了。”梅朵推辞。还没开始吃,她已经觉得自己没什么胃口。难怪自己一开始就觉得这人讨厌,每见一次都将讨厌的程度加深几分,他是那种天生带着优越感的人,从来不会替对方着想。

  钟奕铭也不勉qiáng她,随便点了一道餐后甜点,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等餐的时候很无聊,两人都不说话,钟奕铭的视线一直在梅朵身上逡巡,这让梅朵莫名的烦躁。

  不等她发作,他却已经移了视线,淡淡的神qíng,仿佛压力不是自己给对方造成的,而是对方自己沉不住气。

  梅朵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只觉得有气没处撒,可在这种高雅的环境里,也只能隐忍。等菜一道道上了,他不说话,她便也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刀叉要从外向里用,不要刮盘子!”大概是对她不懂用餐礼仪忍无可忍,钟奕铭终于打破沉默。梅朵瞥他一眼,把手里的刀叉放下,拿纸巾擦拭嘴角:“我不吃了,你慢用。”

  “好好好,我不说你行了吧,你爱怎么吃怎么吃。”钟奕铭觉得自己快被这丫头打败了。她什么都不懂,偏偏他还一句不能多说,一说她就生气,她一生气他就得投降。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妥协,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qíng绪,不想看她生气、不想跟她吵,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非得到这里来?”梅朵不曾再拿起刀叉,眼睛望着对面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钟奕铭不紧不慢的拿纸巾一角轻拭嘴角,直了直背:“杜维之是我们集团一个美资业务伙伴的高管,他太太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在业内很有名气,我们集团的广告合约一直签的他们公司。”

  之前他从咖啡馆的某个包间出来,看到杜维之和梅朵面对面坐着,两人像是在jiāo谈,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迫不及待要找她说说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梅朵觉得他这话不怀好意,血瞬间往头顶涌。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恶意的揣测她。钟奕铭察觉到她神经已经绷紧了,放缓了语气:“他有家室有子女,轻易不会放弃他现有的生活,你跟着他,不会有将来。”

  太自以为是了!梅朵气得要命,刚想骂他,转念一想,暂且压下愤怒qíng绪,顺着他的话:“将来的事将来再想,也许我……我才不在乎将来呢。”

  钟奕铭审视的看着她,到底才二十一岁,以为自己有的是青chūn可以挥霍,然而他心中短暂的轻蔑过后,取代的是浓浓的醋意,发自心底,怎么想压也压不下去。

  “可你想过没有,你这是破坏别人家庭,很不道德!”钟奕铭摆出政治老师脸孔,先占领道德制高点,然后再循循善诱,挽救“失足”少女。

  梅朵看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个披着画皮的怪物,外表帅气jīng致、无懈可击,里面却是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有一种无法言传的邪恶,冒着森森的冷气透出来,让周围的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杜先生有个女儿,你知道吧,我曾经是他女儿的家教!”梅朵重重把家教两个字说的很清楚。跟这个人在一起真是白白拉低自己的智商,什么都得跟他解释的很明白才行,不然他就自己脑补,梅朵想,他一准是地沟油吃多了,把脑袋给吃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版

  小钟(宽宽面条泪):亲妈,你别这样啊,亲妈,人家很含蓄的。

  颜老师:从你开始,我准备当个后妈。

  童鞋们,继续给力的花花评评砸过来吧。

  ☆、第 15 章

  钟奕铭的表qíng未见轻松:“我不关心他是什么身份,很显然他现在对你动机不纯。”杜维之看梅朵的那种目光他很熟悉,那绝对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而不是雇主看着女儿的家教,掩饰的再好,也带着贪婪的yù望。

  “你有什么立场来管我的事?”梅朵不乐意了,自己都跟他说了实话,他还是不依不饶,非让她承认破坏别人家庭不可,也或者在他眼里,她所有的辩解都是徒劳的,他已经给她的品行定了xing。

  “徐天朔是我姑父,我一向很敬重他的人品,你父母不在身边,他是你半个监护人,如今他不在雁京,我有义务替他监督你。”钟奕铭qiáng词夺理的时候都能把话说得理直气壮。

  “你敬重他,当初怎么还会怀疑他?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梅朵很尖锐的抓住这一点。钟奕铭见她目光bī视自己,只得吐了口气:“那件事是我武断了,我没有调查清楚,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你总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乱加罪名,明明是可以解释清楚的事qíng,非要拐弯抹角让人不痛快。”梅朵觉得他有时简直不可理喻。

  钟奕铭却不觉得事qíng如她想象那么简单,摇了摇头:“今天这件事xing质不一样,杜维之这种qíng况,其实你只要想一想,不难想象,他和妻子已经结婚十二年,早就进入平淡期,而你……”

  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梅朵凝望着他,他才又继续道:“你对他来说,新鲜可爱,又这么漂亮,而且很……”

  他又顿了顿,才想起一个妥当的词:“很安全,不会对他造成实质xing影响,你迫切的需要物质,而他可以提供你想要的一切,所以他才会约你出来……”

  “我迫切的需要物质?你是这么想的?”梅朵不满的打断他,语气很是激动。钟奕铭虽然察觉到她的qíng绪波动,仍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梅朵的心被狠狠一击,他又伤她了。

  她哪里会想到,一个陷入嫉妒中的男人是不讲道理的,能想到任何理由发难,喃喃自语:“好吧,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与我无关,我的确很需要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没偷没抢……”

  “好了,梅朵,你不用自责,你还小,经历的事qíng太少,不知道世道险恶,很容易被那些已婚男人一时的花言巧语迷惑,你从县城考上雁大美院不容易,要珍惜自己的前途。”钟奕铭觉得自己这番话发自肺腑,堪称金玉良言,她就算听不进去也不会再误解自己的好意。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梅朵此时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斜了钟奕铭一眼。

  “辞了他家的工作,勤工俭学有的是地方。”钟奕铭笃定的说,他早就想好了,不能让梅朵继续再跟杜维之有任何接触,辞职是最妥当的办法,要是杜维之继续纠缠梅朵,他就出面警告对方。

  至于他有没有那个立场,不是他考虑的范畴,他此时脑袋里只有一根筋在发挥作用,那就是,不许她和杜维之再来往。

  梅朵瞥他一眼,见他一副指点江山的高姿态,很想当场掐死他,故意没有把自己已经被杜太太解雇的事告诉他,却是冷哼一声:“你说的倒容易,一时半会我去哪里找那么合适的工作,薪水高、雇主和气不挑剔。”

  “我有一个提议。”钟奕铭的视线落在梅朵脸上。之前他一直有个悬而不决的念头在脑海里盘亘,始终不敢往深里想,此时话到嘴边反而平静了,可以坦然的说出来。

  “什么?”梅朵不解的看着他,想听听他又要发表何种奇谈怪论。

  “我来资助你,这样的话,你可以不必每天晚上都出去打工,可以多用点心思在学业上,而你妈妈也不必再像现在这样辛苦。”

  钟奕铭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这样安排,应该不会让别的男人再有接近她的机会了。

  梅朵的脸色在瞬间变了,白皙的小脸先是红到耳根,紧接着有一种奇怪的笑意浮现在她脸上,让她的表qíng看起来很复杂。钟奕铭不知道她听了自己的提议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捉摸不透她。

  “你的意思是,你给我钱用……你想让我回报给你什么?你那时说过,寰宇不是慈善机构,你也不是善长仁翁。”梅朵一字一句咄咄bī人。

  钟奕铭眉头一拧,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可也奇怪,他跟她较上劲了,不想解释,甚至表qíng没有丝毫波动:“你不用回报什么给我,我自愿意资助你,一直到你大学毕业,学费和生活费全由我出,你想读研也行。”

  梅朵冷笑起来,像看一个怪物:“何必说的那么动听,资助?哼,说包养会让你这样的jīng英阶层、高gān子弟觉得跌份儿是不是?”真想一拳飞过去,打他个鼻塌嘴歪,看看他这张英俊的脸还怎么出去见人。

  钟奕铭无视她挖苦的话,直视她眼睛:“不必仇富,身份不同的确是客观存在,人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份,却可以选择不同的人生道路。”

  在大道理上,钟奕铭一贯喜欢跟人死磕,所以很多人背后说他固执不是没有道理,本质上讲,他是个原则xing很qiáng的人,在某些时候会显得不近人qíng。

  “我的人生道路就是不能去当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却要给你这样的人当包养的玩物?钟奕铭,你的智商很高,qíng商真是不敢恭维,谁能忍受你,真得有修女献身上帝的jīng神。”梅朵挖苦起人来也不是善茬儿。

  “注意你的用词,我没说我要包养你,是你自己想歪了。”公众场所,以钟奕铭的修养,即便心里不痛快,也会压抑着qíng绪。这丫头脑袋太不开窍了,简直要气死他。

  梅朵狡狯的观察他表qíng的变化,猜测他忽然生气的原因,有心要试探试探他:“好吧,我想歪了,你是发了善心要资助贫困学生,可我不觉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接受你的帮助,会对我的名声有好处。”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钟奕铭以为她只是担心背负被人包养的恶名,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提醒她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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