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气的骤然坐在软榻上,那张姣好的面容此刻一脸铁青,鬓上朱钗都歪斜了不少。
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后忽然微微睁眼, “事出必有因,哀家虽不喜皇上的作风,可他对那楚湫的确是执着不已,如今骤然对一个知县之女如此宠爱,里头必定有猫腻。”
“就是,表哥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对那死人一直都念念不忘吗?难道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云妃越说越气,她如今倒希望表哥一直念着那个死人,这样谁也得不到后位,总比便宜那个小贱人好。
“如果……楚湫还活着……”太后老眼一眯。
“不可能,她可是我亲眼看着咽气的!”云妃想也不想就笃定出声。
听着她这语气,太后不由向她投去一抹审视的视线,后者好似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得缓缓低下头。
“好了好了,姑母我也就不瞒着您了。”
云妃左顾右盼一眼,忽然一脸神秘的凑过脑袋,轻声道:“您不知道,那楚湫并非自己落水而亡。”
“这……”赵嬷嬷显得有些讶异。
冷笑一声,云妃细细的把玩着腕间玉镯,似在嘲讽什么,“那日元平公主大寿,我最不爱看那死人的一副恶心的做派,便带着红梅四处走了走,谁知却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说到这,她忽然顿了顿,对上太后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我看到佟雪从背后将楚湫推入水中,过了好一会才大喊着救人,我当然是巴不得那楚湫早死的好,自然是没有出声,可谁又想到那佟雪会是如此恶毒之人,表面与楚湫交好,背地里却这般歹毒,我这些年一直不声不吭不过是等着机会,把此事告诉表哥,让佟雪那贱人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四目相对,看着自家侄女眼中的幸灾乐祸,太后微微眯眼,不时转动着佛珠,半响,才微微勾唇,真是个有趣的故事。
“我是亲眼看着那楚湫死透的,绝对不会有意外发生,可是姑母,您一定不能让那小贱人真的坐上后位,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云妃又气恼的皱起眉,一脸不甘。
被她念的脑袋疼,太后只能摆摆手,“此事哀家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凡事莫要莽撞,莫丢了世家颜面。”
“可……”
“娘娘,太后乏了,您还是先回去吧。”赵嬷嬷似要来送她。
见此,云妃只能咽下一大堆要说的话,转身愤愤不平的出了内殿。
不多时,赵嬷嬷才端进来一杯热茶,轻笑一声,“没想到云妃娘娘还瞒着此等事。”
太后微微睁眼,放下手中佛珠,面上带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此甚好,佟雪一向谨慎敏锐,哀家一直找不到她的错处,如今倒是能让她为哀家所用,也免得让哀家出面与皇上闹的不愉快。”
赵嬷嬷了然的笑了笑,默而不语。
昭仁宫。
楚湫自是也听到了立后的消息,她觉得赫连策定是疯了,自己一个罪臣之女怎可立后,这是置皇室的颜面于不顾,他若一意孤行,必定会惹来朝野上下哗然不安,岂不是更加给了暗中窥伺人的机会。
“主子,王公公带着李将军来了。”
这时紫意忽然进来通报了一声,如今整个昭仁宫的人都是恍惚不定,本以为娘娘最多诞下皇子已然是了不得,不曾想居然还有封后的这一日,一切就跟做梦似的。
楚湫愣了愣,“传。”
片刻间,只见紫意领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外男是不得与后妃私自相见,不用想也知识赫连策的意思。
“你们都退下吧。”
紫意等人愣了愣,最终还是默默的退了下去,王公公带李将军来定是皇上的意思,应该不会惹人闲话。
窗前吹进一缕清风,女子耳边的青丝微微摆动,她只着了一袭简单的碧色长裙,连宫饰都未佩戴,却更添一分清丽沉静。
“皇上让你来的?”
李齐站在那低着头一脸吞吞吐吐,“都是属下不好,那日……皇上与属下喝酒,我一时多喝了几杯,就……就不小心说漏了嘴。”
可想而知定是自己与李齐在冷宫见面被赫连策的人发现了,李齐这粗浅的心思,怎瞒的住她们心思深沉的皇上。
“事已至此,我也未曾想瞒的了他多久,你不必自责。”楚湫低下头,抬手给他倒了杯茶。
李齐也不敢过去坐,就呆呆的站在软榻边,挠着脑袋欲言又止的道:“属下并非皇上的说客,只是想让三小姐看清一件事,就算您要为老丞相报仇,您也不过是个女子,迟早得寻个归宿,就如同大少爷也得成家立业一样,这样楚家的香火才能传递下去,老丞相在泉下也会心安,老夫人更不希望看到您如此拒皇上于千里之外,这么多年,皇上对您的心,天下人皆知,您又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若是其他人,李齐自然不会这样说好话,可他们皇上对三小姐的心,连他都能感受的到,为何三小姐就不明白呢?
茶香四溢,楚湫动作顿了顿,慢慢推过去一杯茶,“坐吧。”
“楚家振兴离不开皇上,我自然明白,从头到尾,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都不肯告诉我,你叫我如何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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