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陷入了完全错误的怪圈里,他漫不经心的想,他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拥有正常的爱情或者婚姻了。
只希望,竹吟,可以平顺喜乐的走过这一生。
*
撞见赵微树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阳台上。
竹吟轻轻松了口气,放下手机,“拜,下次有空再聊。”她挂断电话,脸上刻意挂着的笑容无影无踪。
姜欣还在那边莫名其妙着,对着一通没头没尾的电话。
竹吟拉下窗帘,躺回床上,注视着天花板,唇角抿着紧紧,去香港考了SAT和托福的事情,她没告诉过任何人,相关资料,也大部分是在家时看的。
过了高考,大家也都得各奔东西,出国,也就是多隔了片海,想见的,依旧能见到,不想见的,也都再见不到了。
她闭了闭眼。γ′⌒`ヽ
(T?X′?ω?)
し─○
做了个梦,梦到了那个未完成的吻,梦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形。
俩人面颊都滚烫着,少年呼吸灼热,神情隐忍克制,一点点落下,羽毛一般细碎温柔的吻。
倒是她,不依不饶,没脸没皮的缠上,坐在他家里,搂住他腰,软着嗓子,一声声叫他名字,“越沂,你再亲重一点。”
……声音能滴出蜜来。
简直毫无廉耻。
午夜梦回,竹吟紧紧揪着被子,想起梦里的那个自己,脸颊烧红……如果,没有之前那突如其来又混乱的一切,应该,那是他们现在的模样吧。
不过,反正,高考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必要再多想,让越沂和他那初恋快活去吧。
她混乱想着,很快又坠入了沉沉的梦里。
年后,没几天,迎来了开学。
赵微树假期还剩着一半,她就得踩着朝霞,在冻死人的风雨雪里跑去上学。
万恶的大学生。
竹吟气咻咻的出了门。
外头也下了雪,纷纷扬扬,这个冬天,好像下不完。
嘉学内也早变成了一片银色,门口,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在扫雪,欢声笑语,拿着扫把簸箕,说是扫雪,仔细一看,根本都是在玩闹。
上到第三节课时,教室气温忽然下降。
“冻死了,怎么回事啊。”前排一男生缩了缩身子。
“我手残了,真残废了。”
“都要成冰棍儿了,空调遥控谁拿的?是不是给调成制冷了?”
池砚身体不好,畏寒,此时脸色白着,轻轻搁下笔,活动了下指关节,“空调好像故障了……”他低声对竹吟说。
竹吟也觉得冷,直起身子,把手放在空调下方感受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暖气流出。
大家习惯了空调,陡然没了,一个个都大声抱怨起了冷。
教室里群情激愤,俨然大型起义现场。
傅如秋去外面看了一圈,回来无奈道,“空调在外面的机子被雪堵了,出故障了。”
他打电话给厂家,大雪封路,对方说没法立马赶到,他懂点简单的机修,怕学生冻着,等了一下,打算自己动手。
学生都来劲了,哄闹着出教室,要看傅如秋修空调。
“都回去回去,这么高楼层,不怕摔下去。”傅如秋笑,把他们一一赶回去,“关好门窗,打点热水,都别冻着了。”
大家乱七八糟应好,都离开了,傅如秋仔细观察了一下空调机箱,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雪把吸入口和出风口都挡了,机子运转不来,就停了。
他试着清理了一下,发现外缘够不到,琢磨着手里少点工具,回头正撞见有个学生过身,“竹吟,你帮老师,上顶楼工具房拿点东西。”他叫住她,手下还忙活着。
竹吟爽快应好。
她也冻得不轻,只希望空调赶紧修好。
工具房在E的竖排顶层,竹吟之前没怎么去过,怕错过太多下节课,一路小跑,脸颊微红着。
她爬楼,上了天台,刚推开门,外头顿时吹进大团呼啸着的雪籽,狂风扑在脸上,冰冷的空撞入喉管。
她差点呼吸不过来,眯着眼睛跨步走近,天台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一侧,好像……站着个人?
竹吟以为自己被雪迷了眼,出了错觉,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却依旧在。
他站在雪里,靠着围栏,长腿随意伸着,侧脸,眺着远处的雪暮。
穿得那么单薄,衬衫,薄薄的黑色校服外套,越沂听到响动,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瞳孔黑而冷澈。γ′⌒`ヽ
(T?X′?ω?)
し─○
“……”竹吟沉默了。
手紧紧扣着冰冷的门,步子像被钉在了原地。
现在是上课时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黑色的碎发长了一点,垂眉时,微遮了视线,竹吟闻到一股浅浅的烟草味,才发现,他修长干净的指间,燃着一点未灭的火光。
男生肤色极白,干净漆黑的发,浅红的薄唇,站在雪地里,被笼在一层薄薄的雪光中,好看得不似真实。
这样站在雪里,让她想起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模样,干净,纯白,让她一眼就想起了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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